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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白水郡,世世代代養育郡中百姓,人們崇敬白江,認為江水下有一位鎮江河神,祭拜他可以求得風調雨順。因為江水的源頭在雁行山上,所以山下的長樂城每年舉行為期五天的祭社,在燕子溪邊搭臺唱戲,焚祭香火,城民家家戶戶清理宅子,打掃穢物。
往年這種事情鄒無玉是不參與的,但其實全門派的弟子都知道最無法打掃的就是他從後院延伸到後山的耕地,不僅雜草和秧苗混在一起,而且種得亂七八糟毫無章法,比如說今天掌門高興種棵麥子,就隨手種兩棵麥子,明天掌門想吃蘿蔔,就隨手在麥子旁邊種蘿蔔。
弟子們表示雖然知道種下去的東西最後是要上飯桌的,但是當它們還在地裡的時候就被種成大鍋亂燉的樣子感覺還真是有點不能忍。
今年白長老在,總算不用管掌門那些糟心的事了。
眾人高高興興地打理浮塗宮各處,看到掌門更是破天荒地紛紛露齒微笑,鄒無玉陷入一種莫名其妙加歡欣鼓舞的氣氛裡,完全摸不著頭緒。
“師兄,他們都怎麼了?”鄒無玉嘀咕道。
鍾堪和徐季從風劍堂正門外面走過,不約而同朝他笑笑。
鄒無玉心肝顫了顫,徐季哥哥你不會笑就不要硬來好麼,真是太傾國傾城,都讓人想輕生了。
六昭執筆抄書,聞言也沒有抬頭,隨口道:“有何不妥?”
鄒無玉趴在桌上沒有回答,思索半晌不得要領。
過了一會兒,六昭停筆,看了看他,“抽空收拾收拾你那屋子,把東西歸置好,再讓你徒弟幫你裡裡外外打掃乾淨,你明天隨我去祭社。”
鄒無玉哀嚎,“師兄,讓他們把活兒都包下不成麼?”
六昭:“不成,你是師父,不是生父。”
鄒無玉憤懣,“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能幹活兒收他們何用。”
六昭奇道:“你給師父掃過屋子?”
鄒無玉噎住,用眼神控訴他。
師父隔三差五讓他們倆幹些雜活兒,小無玉很沒有義氣地落跑,最後都是小六昭默默做完兩個人的份。
六昭幾不可聞地嘆口氣,“再不活動就懶成豬了,你看你,越發膘肥體壯。”
鄒無玉,“……”
我有小肥肉圓下巴我驕傲,我短粗胳膊矮胖腿兒我自豪,你這是眼紅是嫉妒!
好吧,師兄總是這麼一戳到位,針針見血。
六昭伸手戳戳他的臉,果然戳到肉,“師兄都要養不起了,鄒小豬。”
鄒無玉頓感蕭瑟,現在耍賴還來得及嗎,我可以天天掃地師兄不能不要我呀。
他眼疾手快地拽住六昭的袖子,“師兄,你說我是撒嬌好還是撒潑好……”
六昭莞爾,“你會撒歡就行。”
鄒無玉默,誰他娘能還老子一個正直的師兄來。
燕子溪並非單指一條山澗,在流出長樂城轄地之前的河段都叫這個名,祭社的地方在雁行山山腳,離浮塗宮差不多二三里,有林子裡的小路可以過去,騎馬不方便,鄒無玉和六昭便走著去。
清晨的風涼涼的,吹過去很舒服,鄒無玉忍不住犯困,這麼好的天氣就應該睡懶覺嘛。
昨天可把他累慘了,他自己都想不到屋子裡有那麼多東西要收拾,窗簾、被褥、衣服、手巾、還有書本紙張通通要拿出去曬,髒衣服要洗,牆要彈灰,房梁要擦,地板要灑水再掃再拖,窗戶要擦,窗紙要換……這些事徒弟們幫他做了,他主要的任務就是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整齊,別人幹活兒的時候不要添亂。
但是,他的東西太多了。
沒事削著玩的木劍,刻的木頭人,搭的小房子,自己琢磨著做的歪歪扭扭的摺扇,早些年讀書留下的功課,平時胡亂塗寫的字畫,等等零零碎碎的傢什。
這其中唯一不屬於他的,是六昭的所有筆記。
一本沒丟,一本沒破。
“你在聽嗎?”
鄒無玉走神了,被六昭的問話拉回來。
“呃……”
六昭道:“沒聽就算了,等下人多,不要亂跑。”
鄒無玉答應,又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已經能望見山腳空地中央搭好的戲臺,後邊不遠就是汩汩流淌的燕子溪,很多人圍在臺下,前邊幾排座位卻都空著。
祭社由長樂城知府坐鎮,請城中老輩舉人念祭神辭,禱祝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鄒無玉聽得昏昏欲睡。
最後總算是弄完了,開始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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