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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彷彿正在對視。
石策一時間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老大——大哥——”
遠遠的有呼喊聲傳來,石策還在原地愣神,那敞峰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掠過來。
“我聽人說看你往這邊來了,”他瞥見雪人也是愣了愣,“這是啥?晾衣服?”
石策哼哼道:“找爺有事?”
那敞峰忽然不氣喘吁吁了,遲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
“說。”他掏掏耳朵。
“就是康桓帶著衍哥啟程了……”那敞峰小心地觀察他的神色,結果石策面無表情突然就跑了!
“哎你去哪——回來!你衣服還沒穿呢!”
石策像陣風似的刮回了嘯山廳,大老遠就開吼。
“人呢人呢人呢!”
堂川“噗”地噴出口茶來,“咳、我以為你故意不來的,本來歸衍還等你好久。”
石策站住了。
“他有說什麼嗎?”他沉默半晌才小聲問。
堂川想了想,“他好像一直站在門口聽什麼聲音,最後說了句‘人都到齊了,走罷’,就走了。”
石策:“……”
堂川安慰道:“我覺得他可能不是故意要忽略你。”
康桓的離開讓小弟們都鬆了口氣,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消失不見,也沒誰再挑剔自己身上的衣服難看又沒有外甲,大家都老老實實到演武場去,沒有歸衍坐鎮,往日切磋的熱情消褪了大半。
幾位當家的全都閒著,石策尤其是,坐在院子裡的臺階上,手裡掂著自己的錢袋拋來拋去,百無聊賴。
他無可避免地在想念歸衍,那些說過的話,一起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和今後漫長的人生相比,顯得那麼短暫而深刻。
真真假假,獵人設下圈套,卻不防把自己也套牢。
石策這輩子從未如此失魂落魄過。
他把衍衍送走了,像是把自己的心也送走了。
可不是麼,早就掛在那人身上,再也摘不下來。
“喝酒麼?”
那敞羽晃晃悠悠踱過來,放下壇酒。
“人生難得幾回愁啊兄弟,來來一口悶了它。”
石策噎了噎,喝高了吧這,“我悶一口成麼?”
那敞羽大力地拍他肩膀,“是不是男人,來,不要推辭。”
“……”石策轉了轉酒罈,看到上面寫著“青蒿”兩個字,頓時更加鬱卒,“你比我更男人,悶了它罷。”
那敞羽腳底抹油就跑。
“邦啷啷——邦啷啷——”
歸衍坐在馬車裡,拿著撥浪鼓在耳邊時不時轉兩下。
這是他從山寨裡唯一帶走的東西,聽到這聲音,就好像還在那個人身邊似的。
寒冷的冬夜裡,當家們偶爾在嘯山廳商量些瑣事,歸衍坐在主座腳邊的矮凳上靜聽,手裡就拿著這個,去逗石策玩。
他開啟車窗,問道:“行至何處?”
康桓就騎馬護衛在車廂一側,聽他發問便道:“已走過盤青山腳,快要進入猴兒爪地界,約莫傍晚時能在與扎牙木邊上找到扎木營,晚上就在那過夜。”
“邦啷啷——”
歸衍點點頭。
康桓笑道:“國師大人喜歡這些小玩意兒?是狼山營的人拿來哄著頑的罷?”
歸衍點點頭,“他們說,只要喚他們時搖搖這個,他們就會從天而降,聽我號令。”
康桓這下子真心笑了,“真是……大人別計較,都是幫馬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東西。”
歸衍不予置評,亦不為所動。
天色沉沉的,雲團猶如潑了墨,暈染開大片的陰影,禿鷲從高山上俯衝而下,化為天際一個黑點,令人莫名覺得滄桑渺茫。
堂川抱著賬本從嘯山廳後門出來,差點踩著人。
“哎——”
石策斜眼看他,“管賬的是老三,怎的總見你發錢記賬?”
堂川冷哼,“不服啊?爺就是愛管,特麼的個個花起錢來不要命,天天盯著賬本眼睛發光,老三入夜都不敢出門,我不管行麼。”
石策撓撓下巴,納悶,“不會吧,我覺得月錢雖然少了點,但是……”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摳門摳得臨照城外洗衣的大嬸都知道。”
“……”石策茫然,“哥有這麼摳嗎?”
“哼,你也就……”堂川忽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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