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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且潮溼,“你不必同我解釋。”
石策握住他那隻手,搖搖頭,“不,你聽我說……哥挺沒出息的,老子當馬匪,兒子還是當馬匪,都不是好人……但是……”
他要說的話彷彿有些難以啟齒,那語氣中壓抑的情緒太過複雜。
“送你走,是因為我護不住你,雖然我……”
他緩了口氣,說不下去了,踉蹌著站起來拎著酒罈子腳步匆忙慌亂地離開。
歸衍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雪中,長久不動。
有時候,讓一個男人承認他軟弱需要一輩子,有時候,只用一瞬間。
這一夜,定是許多人都無法安眠的。
堂川半夜起來之後睡不著,披上衣服決定在山寨裡四處巡視幾圈,孰料經過演武場的時候正有人在那練刀。
“誰啊,還不睡?”
堂川走近了,發現是那敞峰,“你犯病了?”
那敞峰瞥了瞥他,依舊揮刀。
堂川摸摸下巴,“你哥不理你了?”
那敞峰一刀砍過去,“關我哥什麼事!少拐彎抹角!”
堂川跳著躲開,“喲,這陰陽怪氣的,別是把辣椒水當陳醋喝了吧?”
“我為何要喝陳醋?”那敞峰下意識反問。
“這得問你啊,你為什麼要喝陳醋?”堂川抬腳踢到他刀身上,長刀一震,愣是沒脫手。
那敞峰無言以對,這人就是來攪合的,遂收了刀,“你有事?”
堂川一下子變得沮喪許多,“唉,歸衍明天就走了。”
“嗯,那又如何?”那敞峰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語調沉悶,“衍哥可是我們要親自送走的,難不成你後悔了?”
“不是,就是覺得有點對不住,唉,”堂川連連嘆氣,“我們這些人,有什麼辦法呢,上面的人都發話了,要是違抗軍令會是什麼下場?他的眼睛……怎麼可能在這裡待一輩子。”
兩人相對無言了半盞茶的功夫,那敞峰打個呵欠,“回去睡罷,明天好好道個別。”
堂川輕聲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看人家就養著蒼鷹,咱們就養了一寨子的麻雀,吃得圓滾滾油光水亮就像個球兒。”
那敞峰嫌惡道:“滾。”
他們都沒察覺,演武場的角落處還窩著一個人,地上放著空了的酒罈。
北風猶如狼嚎,呼嘯整夜,風裡透著徹骨的寒,像是要把人心凍裂。
作者有話要說:
☆、歸衍(九)
石策並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房睡覺的,反正等他醒過來時正躺在歸衍那間屋的床上,腳邊擺著爐火,快要燒沒了,屋門開了條縫,陽光漏進來,煞是刺眼。
他揉揉眼睛,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才發現棉被底下自己什麼都沒穿。
“?!”
臥槽連小褲衩都沒剩下,這這、這是被洗劫了麼?
“阿嚏——”
大尾巴狼抖了抖毛,柔弱地小聲喊了一句——
“衍衍?”
半天沒人答應,他只好把棉被一裹,下床翻箱倒櫃找自己的衣服,他曾經在房子塌了之後搬過不少來,都放在櫃櫥裡,可是現在怎麼找都沒有,裡面全是空的。
哎,奇了怪了。
他裹上兩床被子,然後出門,發現雪地上沒有腳印,只有一塊石頭突兀地躺在顯眼的地方,走近了看,居然還是鵝卵石。
什麼意思?誰故意放的?
石策摸不著頭腦,直覺應該和歸衍有關,說不定是昨天不高興想了個法子來整他,也罷,能順他意的機會大概往後也只有這一次了。
好在衍衍十分善良地把鞋給他留下了,不然一定舉步維艱,這時辰靜悄悄的,上哪喊人去。
石策四下檢視,果然又發現一塊石頭,走過去再往前找,還有,他就這麼走走停停,左看右看,每隔十幾步總有塊圓潤的鵝卵石,襯著白雪十分明顯,孤零零的。
這條路七拐八拐漸漸拐到小道上,越走越偏僻,走出了山寨後方,又繞開了山村口,直走到山坳裡一處幾棵松柏環繞的空地前,地上放著一隻撥浪鼓。
石策艱難地撿起來,往前走兩步繞過大樹,瞬間愣在那裡。
山壁下站著一個雪人,身量輪廓與他一般無二,穿著他的衣服,手裡握著一隻撥浪鼓。旁邊還有一個雪人,穿著石策送給歸衍的裡衣,半靠著摞成一沓的衣服,手裡也拿著撥浪鼓。兩道白色的身影面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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