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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車伕杜易領了豐厚的僱傭金,功成身退,同時也十分好運地碰上了順路的新客人,駕著馬車,返回京城。
新宅的面積不大,三間正房,兩旁有灶房、浴房和雜屋,剛好夠顏初靜主僕三人住。
青磚黑瓦,木雕門窗,掛上嶄新的白底繡花紗簾,甚是雅緻。
院中的西角種有一株梨樹,據說已有數百年的樹齡。
此時枝上稀稀疏疏懸著十幾個梨子。
小芝淘氣,剛搬進來時,曾經爬上去摘了好幾個下來嚐鮮,顏初靜吃了一塊,覺得果肉太甜,遂不再吃,小桃倒是愛得很。
添夠了日常用物,又整理好了院子內外,顏初靜便開始過起深居簡出的日子。平日若出門,除了去書坊裡淘書,也只到江邊散步,別處,竟皆不去。
對外,她自稱是新寡,故此,鄰里只稱她為顏夫人,將她的少言冷淡視作傷心過度所致,也不好多說什麼,但凡有事,便先和她的兩個丫鬟打聲招呼。小桃和小芝也樂得為她分憂,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也幹得津津有味,畢竟家再小,好歹也是自己的,不像從前住在江府裡,上面有婆子管家等等,處處受制。
不知不覺,寒冬至。
屋子裡開始擺上火盆,木炭燒得通紅,一個角落放一個,顏初靜仍覺得冷。於是酒量大增,一天不喝,牽腸掛肚,如隔三秋。
這夜,屋外北風颳得呼呼響,屋裡溫暖安靜。
她穿著摻夾了鵝絨的棉衣,懶洋洋地偎在軟榻上,對著玲瓏罩燈,研究聖醫顏疊吉遺留下來的一本行醫心得。
有時候,她會想,她和那個顏初靜真的緣分不淺。
因為她以前也是學醫的。
四年的醫科大學生涯,她被填鴨式的教育方式灌輸了無數比這個時代先進百倍,甚至千萬倍的理論知識,只是實習時間不長,開膛破肚的經驗太少。不過好在有二哥手下那一幫兄弟,時不時熱血沸騰一下,弄個刀口骨折什麼的,給她縫補接合。
想到二哥,心口便生出隱痛。
生,卻如死別。
情何以堪。
溫在暖爐上的酒,是如今唯一的安慰品。
只是已不求醉。
舉起杯,一飲而盡。滿口甘醇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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