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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所以冒昧前來求一杯嚐鮮,失禮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顏初靜道:“不敢當,請坐。”
“打擾了。”李掌櫃說著,在她對面坐下。李合洵站在他身後,望著桌上的酒壺,眼神裡流露出幾絲意猶未盡的饞意。
小二忙上前提壺,為李掌櫃斟上一杯。
一杯入腸,寒香盈盈,有若雪山上不染塵埃的冰泉,將身心滌濯一清。李掌櫃面色大變,一臉的不可置信。半晌,他自斟一杯,細細品味之後,忽覺多日來纏繞心頭的煩惱好似隨著這酒中寒意一一化開,煙消雲散。
“妙,妙啊!”他放下酒杯,壓了壓心裡的激動,神情裡多出幾分凝重,“小老李德甫,是這家酒樓的掌櫃。敢問姑娘芳名?”
所謂聞弦知意,顏初靜曉得這種新增了五香漿的新南井冬已經打動了他,於是說出事前定好的假姓——宓。
李掌櫃隨後問她是如何調出清涼如斯的酒味。顏初靜並不隱瞞五香漿的妙用,但也隻字不提其成分製法。“……不僅是南井冬,其他的酒,譬如貴酒樓的丁蘭雪、賢遇釀、水蘿仙等等,都可以用它調出冰涼之味。”
千里酒館的冰古釀為何在短短一個月內名聲大盛,誘得大批顧客頻頻回頭?
其因與雪中送炭異曲同工。
離江鎮乃南陵東部邊鎮之一,鎮中駐有重兵。夏日炎炎,將士們需要更爽快的酒,老百姓喜歡更涼快的酒。而以北丹茶果釀造而成的冰古釀,在冰鎮之後,甘涼清洌,解暑消熱,遠非香綿幽潤的南井冬又或清香淡爽的丁蘭雪可比。
而她提煉的五香漿,內含薄荷、雪蓮、紅蘭、萼藤等十幾種味涼性寒的藥材,混入酒後,較之冰古釀無疑更勝一籌。
李掌櫃聞言大喜,立即問道:“不知宓姑娘可有製漿之法?”
顏初靜點頭。
“如此甚好,我願出三百兩買下此法,宓姑娘意下如何?”李掌櫃想了想,開口試探,心裡明白此女也是有意出售五香漿給青雲酒樓,否則又怎會在這裡示與人知。
顏初靜淺淺一笑,經黛筆描畫過的眼角微微上挑,眼波流轉間,宛若琉璃透水,媚而不嬌,謐中含漠。站在李掌櫃身後的李合洵看得心神一蕩,頓覺口乾舌燥,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聽到她緩緩說道:“……簽下協議後,五香漿便屬青雲酒樓獨有,區區一千五百兩銀子,想來貴樓東家還是出得起的。”
李掌櫃眉頭微皺,心中暗暗衡量了一番,回頭低聲吩咐兒子到帳房支取了一百兩過來,然後對她說道:“如今東家不在,我也不便擅自做主。這樣吧,您先留下這瓶五香漿,待東家回來,我也好讓他試一試其味之妙,說不定東家一高興,就應了您這數了。這裡有一百兩謝金,不成敬意,還請您笑納。”
他說得誠懇,可內中涵義卻耐人尋味,若是尋常女子或許真會被他這番說辭矇騙了去,然而,顏初靜並非鹵莽無知之輩,豈會不知他打的是什麼算盤。
可笑,倘若五香漿的秘方可以輕易被破解的話,她又怎會開出千兩高價?
當下,她將裝著五香漿的小瓷瓶放到桌上,而後收起那一百兩。初步目的既已達成,她也懶得再多說什麼,隨即起身告辭。
李掌櫃很是客氣地陪送到門口,眼見門前停靠車轎的一側空空如也,便道:“天色不早了,女兒家孤身一人,路上多有不便,洵兒,你送一送宓姑娘吧。”
李合洵欣喜應下。不料,顏初靜回頭淡笑:“多謝掌櫃好意,我就住在對面客棧,安敢勞煩李公子相送。”
李家父子皆是一楞,隨即又一道笑了起來。
未圓月
不出顏初靜所料,李掌櫃當夜用五香漿試了幾種酒樓裡的招牌酒,發現均可調出清涼之味後,欣喜若狂,立即分出少許,交給坊裡的酒師研究。
青雲酒樓與青雲客棧皆屬鎮中富賈揚子適名下的產業。揚子適也是愛酒之輩,嘗過用五香漿調和過的清酒後,便下貼請她到酒樓一敘,這才知道五香漿竟是出自她手,當即開口聘請她擔任自家酒坊的酒師。
顏初靜順勢提出三個條件。一是隻籤短期契約;二是研發新酒的費用皆由酒坊承擔;三是每出一種新酒,酒坊必須支付一定的酬金才能買斷酒方。
這三個條件,乍聽之下,好象多利於她。然而,只要材料損耗控制得當,資金運轉正常,一般情況下,酒坊是穩賺不賠的,而一旦研發出上等美酒,獲益的卻不僅僅是青雲酒樓,還有他名下的客棧和賭坊。
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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