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緩鬆開,他挨著她坐下,溫涼掌心輕輕撫上她的肩。這般的近,不僅可以聞到她肌膚上的淡淡香氣,幽涼的,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清甜……還可以清楚看到那白皙柔膩得如同無瑕瓷光般的肌色……
一年多未見,她怎變得如此動人了?
“小靜還在生氣麼,可是今非昔比,我不能再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之前阿良回來說你在山上失了蹤,我真擔心你被,被畜生害了……隨我回去吧……”
“你以為你能護得了我?”她轉腕拂開他的貼近,他隨即握住那纖纖玉手,連同指間的酒杯,緊緊地,不讓她掙脫。
“當然。”他一臉自信。
“呵,你知道暗算我的人用什麼武器麼?”
他一怔:“暗算?是誰?!”
“一個揮刀劈斬,一個拉弓放箭,鐵做的箭頭,你說,他們會是什麼人?”她笑得雲淡風輕,所說的卻如石破天驚。
雖然南陵朝廷控制兵器甚嚴,但民間依然有許多人私藏著各式各樣的攻擊性武器,而像一般護院、鏢師、獵戶等使用的刀劍或木弓骨箭,則不受府衙限制。
至於鐵箭,那是軍中獨有之器,當然不排除有人假公濟私,暗地買賣。只是一旦被查出,人贓並獲,九族株連,可不是鬧著玩的,故而鮮少有人敢冒此大險發大財。
江致遠面色大變,手中力道不由更緊了幾分:“有沒傷著你?!”
“死裡逃生,我命大。”她晃了晃被他死握著的手,“可你也別這麼用力,我疼著呢。”
他聞言一緩,鬆了鬆手,思忖半晌,肅聲道:“你知道那些人的來歷?”
“原本,我是不知的。”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可看了你的信之後,我大概也能猜著個十之八九吧。”
“信?你猜著誰了?”江致遠眼神微凝,順著她的手,喝了杯裡最後一小口,但覺酒味甘涼,甚合己意,於是起身走到桌邊,準備再斟一杯。
梨木卷草紋方桌上,林林種種,擺著八九樣飲器。
一隻藍花小瓷壇,一隻松石綠蓮蕊茶壺,兩隻松石綠蓮葉茶杯,一隻繪有仙鶴長壽圖的陶泥褐釉小酒罈,一隻青花纏枝小酒杯,一隻圓肚寬口陶釉甕以及一對青底粉荷瓷碗勺。
杯中有茶。
碗裡亦還餘數勺甜酒。
江致遠先前只顧著看她,才未留意到這些,這時一看,立即覺察出不對勁,再聯想到她那眉角含春的媚態,心頭猛然一窒,轉身冷聲問道:“你方才與誰在此喝酒?”
只准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顏初靜只覺好笑,暗生諷意,面上神色卻是不變:“我與誰喝酒,與你何干?”
情敵見
江致遠萬料不及這等恬不知羞的話竟會出自她口,一時氣極反笑:“這才多久,你就忘了自個身份了?”
他不提身份倒還罷了,這一說反而提醒了她。
“你等一會。”顏初靜將那擱著筆墨紙硯的榻幾移至身邊,稍頃,研好些許墨汁,在一張兩尺來長的白麻紙上揮毫落筆,寫下數行字,不待墨幹,便遞與他。
江致遠接過一看,剎時氣得手都顫了,唰地一聲,將紙揉作一團,狠狠擲於地,驚怒不定地瞪著她,沉聲喝斥:“你鬧夠了沒?!”
“這樣不好麼?俗語說,家和萬事興。你想想,你爹娶了那麼多妻妾,府中何曾有過真正的安寧?且不提老夫人與幾位姨娘的手段,就你兄弟幾人便少不了爭權奪利,更不用說他們各房裡的爭風吃醋,烏煙瘴氣……”顏初靜淡淡一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可惜啊,英雄難過美人關,我原以為你夠聰明,沒想到你卻太聰明瞭,與那秦家之女堪稱絕配……我沒興趣回去看你們恩愛,你也不必借別的事作由頭來勸我,言至於此,你走吧。”
柔和的夕光灑入菱窗。
她背窗而坐,微仰下頜,望著他,眸光清幽,不帶一絲怨恨,更無半分眷戀。
那麼平靜淡漠。
江致遠忽然心生寒意,直覺此刻自己在她眼中不過是一陌路之人。而這般一針見血的她,他又何嘗見過?相識二十年,他自問世上最瞭解她的人,非己莫屬。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為何變得如此冷漠決絕,全然不似從前……
是他傷她太深了麼?
心中的怒火彷彿被冰凌漸漸覆滅,“你素來不屑媚妍之爭,瑤月又生性寬和,斷不會如他房那般……何況寧鈺已是修道之人,紅塵富貴焉能入其目?”
說著,他眼神微微一柔,“他日我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