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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沉聲問道:“敢問大夫,我家公子身中何毒?”
老大夫沉吟片刻,道,“此毒陰寒至極,老夫以前也曾見過這種症狀,那患者卻是在荒墳野地中碰到了些汙邪之物……想來貴公子昨夜受傷之時,也不幸沾染了……”
待灰衣劍衛五斐送走了老大夫,一直隱在暗處的藍衣劍衛長三智現身出來,自懷裡掏出一個小玉瓶,倒了顆清香撲鼻的洗血歸神丹,塞入蕭瀲之的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順喉而下。
這洗血歸神丹乃是青洛宗的內宗四長老秘製的解毒聖藥,以靈芝、茯苓、菖蒲等數十種百年靈藥煉製而成,可祛百毒,清心聚神。近年來因難以配齊藥材,故未能開爐再煉,如今僅存二十來顆。宗主蕭定邦疼愛長子蕭瀲之,不僅給了他兩顆防身,還將自己的那瓶分出一顆交給銀牌劍衛長三智保管,以備不測。
三智道:“既然少宗主中的是陰鬼之毒,尋常的藥物解不了,而佛光是世間汙穢之物的剋星,我等不如請法師來看看。”
“沒錯,哎,我怎沒想到!”性情耿直的灰衣劍衛五辛一拍腦袋,懊惱了一句,立即轉身出門去請人。走到門口,迎面撞見顏初靜,不禁露出懟怒之色。
雲泉寺
昨夜,顏初靜無緣無故地闖進魯府,灰衣劍衛五斐與五殊阻其不及,只好跟入府內,不料甫至前院門口竟撞見陣陣黑煙,一下子就跟丟了人。
五殊藝高膽大,吞了解毒丸,繞過門口的黑煙,躍牆而入。
五斐留守原地,等了許久,忽見黑煙散去,現出院中一片死寂景象。他躊躇多時,正要進去,卻見五殊獨自返回。
兩人商量後,由五殊回客棧報信。
彼時已過丑時,蕭瀲之仍未歸,直至寅時二刻,他才帶著五辛與五霖回到客棧,而後自五殊口中得知顏初靜在魯府內失了蹤跡,隨即趕去貴安巷尋她。
因聽五殊描述過前院裡的古怪,蕭瀲之格外謹慎,除了在踏進堂門時,莫名其妙地被一片從樑上掉落下來的殘銅砸傷了手背外,倒也沒碰上什麼棘手的人物,只是目及草木枯敗之景,心知此地不祥,必有蹊蹺。然而,他也無暇探究府內之奇,找到顏初靜後,聽她說只是好奇法師如何做法事,訓了幾句,便將此事擱置一邊,打算歇息一日,就動身前往無涯縣,再轉走水路。
方才,顏初靜在門外恰恰聽到了老大夫的診斷,此刻見五辛怒目而視,心裡明白他是怨她連累了蕭瀲之,不禁愧意更深,輕聲道:“寒石法師昨夜收伏了魯府裡的陰魂,佛法不淺,你如果去雲泉寺,不妨將他請來。”
雲泉寺遐邇聞名,是一座有著七百多年曆史的古剎,如今的主持方丈廣止禪師德高望重,不僅佛法精深,且通醫理。據說兩年前,六王爺路經溯凌山時舊疾復發,幸得廣止禪師出手救治,方不致一命歸西。
五辛此番前去,若能請到廣止禪師自是最好不過,若不能,請來寒石法師亦可。因為在顏初靜看來,她雖未親眼目睹那個小和尚施法,但也猜到他是有些真本事的,否則那個自稱小玳的鬼體如何會對他那般客氣,聽了他幾句話,就乖乖地隨他而去……
五辛點點頭,板著臉,一聲不吭地走下樓去。
三智見她過來,忙避嫌讓開。
顏初靜在床沿邊坐下,仔細端詳了一下蕭瀲之的面色,然後動手解開他手背上的白色繃帶,準備檢視傷口。
五霖上前一步,想阻止她的動作,卻被三智擋下。
這道被殘銅劃破的傷口並不深,表呈直線,約莫有半寸長,黑中透青,散發著類似陳年腐屍的氣味,燻人欲嘔。
見此情形,顏初靜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這道傷口,今個兒早上她也見過的,問起怎麼傷著,蕭瀲之毫不在意地說道,只是不小心被砸了一下,無甚緊要。
當時她見傷口淺小,已用金創藥止了血,且又不似眼下這般色烏味惡,所以也未放在心上,哪曾料及會惡化到如此嚴重的地步!追根究底,惟有怪她太過大意,明明曉得那間廳堂是鬼體呆過的地方,陰氣極重,損人於無形,卻還忘了提醒他留意傷口感染……
正如三智所言,毒性既已蔓延至心脈,絕非尋常藥物可解。而根據顏疊吉遺留下的羊皮冊子記載,屍毒攻心,九死一殘,除非服下大梵寺的紅蒂佛香,或者用純陽內力將流轉在血液經脈中的毒素盡數逼出體外。
這兩種方法,目前她只能寄望於後者,希望廣止禪師大發慈悲,紆尊而來。
在此之前,她唯一能做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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