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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妃子。
歷來只有皇后之父才能獲得恩爵,但想起阿蓴伏在地上梨花帶雨地說祈求我多多憐惜她家人的樣子,我還是尋了個藉口封了明蓴之父一個伯爵的爵位。
新君可能不再恩寵明家,但爵位世襲,至少可以保障明家三代的富貴。
愛情果真讓人頭腦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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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雍正十年十二月,萬壽節的前夕,朕正在園中接受臣子的例行朝賀,忽然傳來訊息,說宣貴妃在園中溺水。
這次萬壽節不比尋常。
首先,這次是朕登基十週年的重大節日。其次,今年朕還立了太子。今年數次祭天,每次的重大節日都比往年更為慎重,萬壽節自然也是如此。
弘暉曾向我提議,效仿聖祖在萬壽節當日舉行“萬叟宴”,朕十分心動,但想想還是拒絕了。
聖祖是在康熙六十年辦的萬叟宴。我自然等不到雍正六十年,但如果真要辦,還是等到我六十歲的時候吧。
雖然弘暉的提議沒有被採納,朕還是把金龍大宴的一例事項都交給了他辦理。因他畢竟沒有經驗,我特許皇后住進園中,他這些日子,跑皇后宮中也跑得勤快。
聽到宣貴妃溺水的訊息,朕一路緊張地往外趕。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阿蓴怎麼會無事跑到水邊去?天氣這麼冷,就算她沒淹出個好歹來,只怕這涼氣也受不了……。
勉強扯出一絲理智來估算了一下,她能活下來的機率不過一兩成。
是朕大意了。
朕給她、給明家的恩寵太過分,會讓滿朝臣子、宗室親貴、後宮嬪妃一致起來反對她。朕心中知道,待朕死後阿蓴就會死去,明家也會失去依靠,這樣的權勢不過是水中浮萍。
但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只會覺得,宣貴妃已經打破了平衡。
一路急走,朕甚至等不得步輦。
圓明園實在太大了,朕一路看著福海,湖中有人工島,水中遍植荷花。夏日時正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盛景,但在冬天,結著薄薄冰層的湖面映著數枝殘荷,看上去難免淒涼。
朕一向很喜愛圓明園中的水面,常常在夏日帶著阿蓴登船去湖心蓬萊島遊玩。有一年北京地震,朕還是從水面逃生。
我從來不曾想過,這片象徵福氣的湖泊,會成為葬送明蓴的死地。
恐懼之情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要吞噬朕的心。
早已下定決心,無論是生還是死,我和她永遠在一起。絕對、絕對不能允許她猝然離世,借死神的力量逃離我的掌控。
有的時候,真的很慶幸阿蓴是女子,就算我和她沒有孩子,她也是我的妃子,永遠是我的女人。
一路急行,心跳激烈之下,腦中竟然一直在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阿蓴很愛想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不止一次問過我,如果她是男孩子,那現在會是什麼情況。
我總是說,那你便是朕之衛霍。
其實第一次說,不過是因為朕正為朝中無將之事煩憂,所以隨口敷衍而已。但她實在高興,咯咯笑了半天,後來還又問,每次朕這麼回她,她都笑得死去活來。
現在想起來,突然恍然大悟這個答案的曖昧之處。萬般急切中,朕心中竟然浮現了一絲笑意。
小拱橋上圍了一圈人,朕急急驅開人群去看,太醫已經趕到了,有女醫和幾個力大的宮女正在用力按壓明蓴的胸肺處,她被人包在毯子裡,溼衣服還沒換下來。
她臉色灰敗,嘴唇發紫,朕趕緊去摸她的脈搏和口鼻,好在還有一絲氣息。
明蓴被醫生轉移到了最近的宮殿,朕在趕過去之前愕然地看到,弘暉站在一邊,也是臉色青白。他披著一件大氅,頭髮、鞋子、衣物竟然都是溼噠噠的。
皇后幾乎是一路跑過來的,她心疼得遠遠地就尖聲說:“弘暉!這麼冷怎麼能跳到水裡去?趕緊換衣服,讓太醫來開藥!”。
弘暉眼神怔怔的,神情恍惚。
皇后搖晃他幾下,哭道:“我的兒!莫不是凍傻了?快傳太醫!”。
我實在看不得她這副撒潑大鬧的樣子,咳嗽一聲正要說話,弘暉清醒過來,趕緊說:“兒子無事,太醫都去看宣貴妃了,她狀況危急,應當由太醫好好調理。兒子喝碗薑湯就好,額娘不要擔心。”
皇后衝口而出:“讓太醫過來!太子都凍壞了,宣妃何德何能把太醫全都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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