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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沉,面上作出大怒的樣子,說:“誰敢讓你受苦?”。
月光溶溶的照下來,阿蓴的神情,也是流動的、溫雅的,站在離我三步遠的地方,彷彿在選擇要不要相信我,用優裕的、不變的淺笑。
我一字一字,發自肺腑地說:“阿蓴,我活著一日,絕不讓你有一分一毫的不開心——若我死了,我也必定把你託付給我最相信的人,讓你有人護持,一生無憂。”。
我一定把你託付給師父。如果連我都護持不了你,他也能保你周全。以前曾經自私地想著,生同鴛帳死同穴。
但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如果我死了,我又怎麼捨得讓她跟著我受苦。不要說同生共死,哪怕讓她做寡婦,讓她無依無靠、孤寂無依,那我也是不忍不能的。
我的心是流動的水,時時生起波瀾。但我對你的仰望,早已站成一座山,無論生死,它永遠不變。
那一刻,我忽然拋卻了患得患失,找回寧靜久遠空寂的心。
我想——這才是愛情。
愛是痛苦的,但對你的愛,一定能洗磨去全部的陰晦塵埃,只剩光明和堅定。
就像你的名字一樣,光明的,純潔的。
堅定的,永遠不變。
明蓴輕輕說:“不用。”。
我詫異說:“什麼?”。
阿蓴的聲音,也是如此堅定,甚至比我還要堅定。“我說,不必,如果你死了,就帶我一起死吧。永遠和我在一起,不把我拋給別人。”。
我發怔地站在原地,一時無法反應。
以前我曾經和她說:“我最心疼、最過意不去的就是你了。”那時她也說:“我也放不下你。”
然而,這樣的話語,總是太過曖昧和模糊。
怎麼比得今日。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作連理枝。
我知道,她其實很愛惜自己,也很愛惜性命。因為此身非她所有,因為曾經是榮辱掌控在他人手中的奴婢,只有性命還算得是自己的。
僅有的珍寶,格外不肯輕許。
可她如今許給了我。
風吹過來,吹起她的衣帶,露出羅鞋一角,我走過去緊緊抱住她。是保護,也是禁錮。就像此時我的心意,一定永遠保護你,但是得了你的許諾,也會永遠留住你。
她踮起腳,親我一下,我吻住她,依舊是軟香膩玉,只是不再像上次的嬌怯,反而前所未有的主動和依戀。
火焰一下子燃燒起來,我吻遍她的芙蓉面,漸漸親到頸子上去,她喘了兩聲,竟然說:“慢著——進去再說。”。
我抱起她走進閨閣,半道上只聽“叮”的一聲,她頭上玉簪落在地上,一頭如雲秀髮頓時散滿了我的臂彎,我壓抑不住地去親她的額頭,阿蓴髮絲裡的幽香盈滿了心肺。
狐裘在頸下的第一顆釦子早鬆開了,她整個人都在我懷裡我不好使力,略微扯一下,一顆緋色的真珠釦子彈跳著掉了下去,阿蓴抬手拂過我臉側:“別把我衣服拽壞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把她放在床上,阿蓴皺著眉頭看著我,又要笑,整個人裹在狐裘裡,看起來小得不得了。
紅燭爆出一個燈花,燈影搖晃了一下,照得她臉上紅香軟玉,我從她下頜沿線條親到耳側,一邊把狐裘解開了,阿蓴指尖發顫,回身被我抱著,窩到被子裡去。我給她把被沿壓壓,先說:“別凍著了。”。
阿蓴睜大眼睛,錯愕地瞧著我,我喜不自禁,忍笑說:“你以為我要走?——我又不是傻子。”
阿蓴撇撇嘴,用胳膊肘支起臉側,用手撥弄整理著披散的黑髮,低聲說:“這誰知道呢?保不準就是個傻子。”。
我聽得一笑,眼睛簡直無法從她身上挪開,她眼波欲動,含嗔帶笑,滿室馨香不散,錦被是湘水一樣的翠色輕碧,燭光滿室,淺紅曖昧,外間寒意沁人,內裡卻是溫暖如春,這一刻,便是千金一樣的良宵。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我嚴重自我挑戰有木有。好大一個鴨梨……最後一段,怎麼半小時才寫了這麼幾句話!
明天那個,繼續?
不知道儂們怎麼想,如果繼續就繼續寫,如果不繼續了,那還是走劇情吧?
情切
第五十一章弘暉篇。
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面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
白日參辰現,北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