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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蓴手中的茶自然是奉給了陛下,隨即就磨蹭著不走了,站在一旁為陛下磨墨,陛下也沒說什麼。我一邊喝茶,一邊就有些出神地瞧著她白皙的手腕。
把茶盞放下,我繼續說:“自聖祖爺平定臺灣之後,臺灣的高山族人士也心向朝廷。如今從實際控制上說,需要解決的問題在西方——無論是西北的新疆,還是西南的西藏,都是需要朝廷列出制度,徵之以武力的。父皇您在西藏設立駐藏大臣,聖祖爺幾番冊封西藏□,都是為了此事。”
“而從開發上說,我朝也已經作出前人未有之功績。別的不說,在滿人進關之前,東北三省原始落後,蒙古諸部牧民食無鹽、衣無布,可謂窮困已極。如今再看他們的生活,自然與以前不同。”
陛下怡然自得地微笑著,許久才說:“你只說了我們愛新覺羅家的功績,那末錯失呢?”
我笑道:“這兒子卻是一時沒有想好。”。
他瞪我一眼,笑罵:“那今天這番話,豈不是白說了!”。
我只是笑,不說話。阿蓴瞥我一眼,流露出讚賞之意。
當然有很多很多問題,譬如說重大問題之一,旗人的生存狀態問題。這幫人如今已經繁衍得有個五六十萬了,絕大部分人沒有正經營生,全都盤踞在京城裡,京城也才幾百萬人,也就是說,有十分之一以上的人都是無業遊民。
哪個國家的首都是這樣的?。
而且這等無業遊民還和尋常的無業遊民不一樣,這幫人是貴族,他們要穿得漂亮玩得有趣有學上有飯吃,平時還最愛講面子,國家怎麼可能供養得起這麼一幫貴族老爺?。
陛下當然也認識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他暫時沒辦法。他曾經下政策,給銀子讓這幫人回東北去種地,但是你想想也知道,在北京享受過貴族生活的人,哪兒肯回到深山老林啊,在那裡有錢都沒處消費。而且這一回去,沒準就子子孫孫翻不了身了,留在北京,設若兒孫有出息、或者女兒嫁得好,細細經營,過幾輩子就又起來了。
哪怕是北漂,也得留在北京。何況如今政府還給發福利呢。
不過這種提出來讓人不開心,提了又沒法解決的問題,我何必說出來大家都不高興。要是事成,這自然是我的責任,我想法子實施就成。若是事不成——那我帶了阿蓴回坤元境罷了,哪裡還會管這爛攤子。
見氣氛熱烈,我繼續回稟:“別的也就不說了,兒子如今卻有一個想法。江南產布織錦之地,質量雖高,產量卻常常上不去。新近有個幕僚,給兒子進上了一種新的紡紗機,我試驗了一下,這種機器可以大範圍推廣。此外,又有一種新的管理辦法,令工人分工協作,各行其是,管理產品不同的部分,可以大大提升生產速度。回頭兒子上奏摺和您說明此事。”。
阿蓴眼前一亮,目光轉向我,下一刻立馬收了回去。
皇帝“唔”了一聲,沉思道:“朕彷彿在何處聽聞過此事……一時卻也想不起來。你上摺子給朕看看,若是可行,便派人尋個縣鄉,先行做出來試試吧。到時候你和江南巡撫多接觸接觸,讓他曉得你的想法。”。
說是先看看,已經把後續都列出來,其實多半是同意了。
我有點驚訝。
皇帝的思想,彷彿被誰給影響過了一樣……他本不是這麼容易接收新鮮事物的人。
阿蓴低眉淺笑著,姍姍退了出去。陛下、我、以及軍機處寥寥數位大臣,繼續討論政事。
弄這小範圍工業改革,倒不是為了銀子,只是為了在江浙之地排入我的人馬,培植我的勢力。因此這次行為的所有功績、收益、民望,都得歸於陛下才是,反正我也不缺銀子。
西北方準噶爾已然蠢蠢欲動,我如今卻沒有時間去插手軍務。聽說西域武林,也與中原武林有所接觸,我得尋思著找個法子,把那邊的局勢拖一拖。無論是軍政還是錢糧、鹽鐵,我必不能放鬆了,只是表面上,又不能咄咄逼人,讓陛下感到不安與威脅。
爭儲之事果然束手束腳,好在父皇不是聖祖,對兒子不那麼忌諱。如今我有皇額娘在宮中為我轉圜,總算也是穩穩地佔了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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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忙中時間過得飛快,一項一項收攏勢力的過程中,時間很快到了六月。期間我無數次悄悄去看阿蓴,奈何她卻是全然無心,偷偷和她見過一兩次面,她對我的態度卻越來越不好。
實則我和她共同話題不是很多,和她聊宮廷中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