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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再見。”
“再見。”
男人越過他們往行政樓走去,走了幾步,又往回看了看。
若白,他雖然沒教過,但是也認識。
岸高最出色的那幾個人,全校都知道。
而他之所以對這個男孩子印象特別深刻,大概,是由於辦公室裡老師常常閒談聊起的話題。喻初薇遞交上來的回執單上,家長簽名這一塊,多數都是若白的簽字。
這倒是奇了,他們一早都清楚那姑娘父母不在國內,所以家長會都是兄長過來開。但是那麼瑣碎平常的回執單,一張一張,竟是一個“師兄”的簽名。
男人看著一高一矮相偕的身影,恍若渾然一體。
他嘴角含笑,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可最後,也是看懂了。
☆、夏日
日子過得飛快。
七月的岸陽,紫薇花盛開在每一處街道上。
而松柏,濃密的樹葉遮天蔽日,處處散了陰涼的氣息。
如今琛姨已經回到了方家,她隔個一兩天便去一趟看看。
哥哥結束了他醫大地獄式的期末周,本來她以為他在醫院裡實習,不料卻去了元武道訓練基地當隊醫。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百草和婷宜,都在那裡,他去也不奇怪。然而他之前說要去韓國的事,也遲遲不見他有什麼打算。
今年夏天,岸陽註定是要火熱的。
由沈檸一手負責岸陽市元武道基地已然成立招生,不僅挑選了整個岸陽出色的元武道高手,還有其餘各省份的選手慕名而來。
而方廷皓,說也奇怪,竟像喻初薇一樣,這個暑假,並未和岸陽最特殊、也是最普遍的一群人在一起,讓不少人有些嘆息。
由於若白不在,松柏的暑期練習自然不能照常進行。
父親來了郵件,說是跟堅石道館打好了招呼,其餘的弟子們,盡數前往堅石進行為期一個半月的封閉訓練。
堅石,長此以往在那麼多弟子們的心中,還是如高山流水般可望,有這樣的機會,實屬難得。
喻初薇一個人守著空空曠曠的松柏,也不覺得寂寞,多半時間裡,人都在老中醫,翻著手裡磨舊的《本草綱目》,揹著晦澀的文言。
這是宋師姐的書,上面密密麻麻記滿了各種筆記。
值得一提的是,初薇現在,並沒有放寬對若白身體的打理,反倒更加心切了。
宋師姐問她為什麼,“……你自己也承認了之前是心病,不是說好了嗎?”
“是好了。”她坦然回答,“但是現在完全是出自做女朋友的關心男友的身體,他每天過得挺累的。”
是挺累的。
雖然若白從來不說,但是亦楓也會在碰面的時候跟她唸叨幾句,說是現在在基地裡面,若白既要跟著他們一起受訓,還要操勞整個訓練,也就是說,把他從前在松柏的狀態,擴大到百來人的基地裡。
所以,能不累嗎?
可初薇現在很自然,即便憂心,但是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患得患失、近乎病態的執念了。
“而且又不止若白一個。”她告訴宋師姐,“你沒看我新買的藥材量加大了那麼多?我現在忙活的東西,是好幾人的份。”
“看出來了。”宋師姐揶揄她,“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嘛……”
“師姐……”
她一直覺得,她不該稱呼宋師姐為“師姐”,因為她更像是她的老師,關於中醫的那些皮毛,實際上都是她傳授的多,至於那些真正的老師們,只是跟她講授難懂的醫理。
然而對方堅持,還拿若白來說事:“我可是聽初原說了,若白對於松柏的弟子來說也更像是師父,但是大家還是喊‘師兄’。”
初薇無法,只好隨了師姐。
“對了師姐,我需要幾包活血調理經期的藥,你幫我看看這樣的方子可以嗎?”
宋師姐從櫃檯後繞到初薇身邊,看了一眼小秤裡的藥材,說:“可以了,益母草再稍微加一點。”
“益母草性涼,太多會不會有副作用?”
“你已經添了一味附子,無礙。”她伸手三指搭在初薇的脈上,“之前你還向我求診,只說有痛經的症狀,也一直給你開了藥茶喝,現在這藥,調經期……不規律,遲了?你也不像是氣血凝滯。”
“嗯,假期過得舒坦,是遲了好些天,但是這個藥不是……”
“你不會是吃了藥才推遲的吧?”宋師姐打斷她的話,孤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