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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好。”冼紫道,她和孟嫣聊起這些年發生的事,說到笑處抱著肚子笑個不停,外頭的姬譽聽見了,心裡怪異,這女人和姨媽說什麼,聊的這麼起勁。
去張御史的家不算遠,沒過多久馬伕就停下車來,衝裡頭喊道,“到了。”
姬譽扶著她們下車,他跟在孟嫣身後,從側門走進這富麗堂皇的府邸,在高高的牆後,這裡處處奢靡,幾顆碩大的夜明珠被系在枝頭為行人探路,池中漂著朵朵蓮花,搖曳的燭火望著庭院裡客人,順便也照亮姬譽的眼。
在一個時辰之前,他見到的是衣衫襤褸的勞工,他們舔著乾裂的嘴唇在烈日下被迫勞作,還有監頭的鞭子威脅,那是迄今為止他所見過最悲慘的景象,而這裡是人間天堂。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不是嗎?”孟嫣低笑一聲,她轉頭問姬譽,“覺得如何?”
“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姨媽的意思侄子已經明白了。”姬譽忽然懂了許多,他眼中沒有對孟嫣的怒氣,相反再冷靜不過。
“既然懂了,明日正式搬磚。”孟嫣提著裙子走到屏風後面,打發走跟過來的姬譽,語氣淡淡,“我是個琴師,你是束名士的弟子,該做什麼不用我說,去吧。”
經歷一夜紙迷金醉,互相吹捧後,第二天起來繼續搬磚。孟嫣覺得自己為姬譽制定的行程再完美不過,畢竟她還欠冼紫不少錢,等著姬譽用肉體償還,年輕人,多出出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長|槍獨守大唐魂親的地雷,麼麼,哈哈感謝雲韻蘊芸親的地雷,抱住~
第69章 長歌·帝王無情
在姬譽一生中,有很多令他印象深刻的事,幼時皇宮裡的遭遇,母妃的自殺,被孟嫣拋棄的絕望,束才俊的悉心教導,還有現在。
白日裡他是河提上的一名苦工,受盡毒日暴曬,口乾舌燥,到了夜裡他則換上新裝,和姨媽一起在各種宴會上談笑生風,幾欲醉生夢死,不知今夕是何年。每當他一宿睡下,冼紫用水將他澆醒,再帶他去河堤時,姬譽有種逃離的衝動。
“他們都是帝王統治下的人,百年之後沒有任何區別,均是一抔黃土一縷青煙,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之中會有人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史家會為他列傳,更多人的是則是一筆帶過,或說太平盛世之人,或說顛沛流離亂民,而這些人的一生,是你在操控他們。”一日歸來,姬譽換上華服和孟嫣站在船頭,同聽漁家女歌一曲。
“姨媽……”姬譽喃喃,這幾日他曬黑了許久,沒了文弱書生的儒氣,倒是多一分堅毅,那雙堅定的眸子在聽到孟嫣講的,有一絲慌張。
“你怕什麼?”孟嫣提劍獨立船頭,江風將她的衣裙颳起,勾去姣好的身形,她望著姬譽說,“想知道你母妃當年求了我什麼?”
“我……”
“她說,她的兒子只有兩條路可走,或隱姓埋名默默無聞過一生,或登上皇位,成為這天下的主人。”孟嫣笑道,“她更想報仇,溫家含冤而亡,她走投無路只能求我,求我洗刷溫家的冤名,還溫家一個公道。”
“可笑至極。”孟嫣冷笑一聲,“你師父和溫家是一樣的,都是被犧牲的產物,若是不想做犧牲品,要不推翻它,要不掌控它,你說哪個更方便?”
姬譽沒有回答,但是他這幾日的言行已經做出選擇,他知道百姓之苦,卻也厭惡終日勞作,他能權貴中游走自如,於次日醒來悵然若失。
“姨媽我想為皇。”姬譽把心中的答案告訴孟嫣,他沒有忘記自己真正的身份,他是六皇子,皇帝從未說過已殤的六皇子。
“那便隨我去邊疆。”孟嫣從水裡捕上一條肥魚,往船艙裡走,在經過姬譽身邊時,孟嫣低聲道,“帶一支軍隊回來。”
要奪皇位,她孟嫣從來都是用武力解決,畢竟生死之間才能讓人放棄一些東西,比如權力,比如富貴。
見孟嫣拎著一條魚進來,倚在榻上的冼紫道,“拿到後頭去,叫人做了,再溫點小酒過來,也算替你踐行了。”
孟嫣站定,表情略有疑惑,“你怎知我明日要走。”
“喲,還真讓我猜中了。”洗紫轉了身背朝外躺著,拒絕和孟嫣見面,“行了,你愛去去哪,我管不著。”
“你就沒想過棄了畫舫。”孟嫣問冼紫,她明明可以歸隱田園,衣食無憂過完下半輩子,去還要在湖上蹉跎年華,虛度青春。
“想你說的,這人活在世上總要有點東西期待,不然就是白白浪費一輩子。”洗紫從榻上爬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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