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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些苦頭,我想著便送到您來了。”冼紫笑道,“白送銀子的事您不要嗎?”
白送的錢他當然要,雖然還是不懂冼紫的行為,但是監頭明白他要做什麼,當下點頭道,“酉時再來接人。”
“好。”見監頭答應了,冼紫轉頭就走,這日頭太烈了,曬得她難受。
乘著軟轎去,又坐著它晃晃悠悠回來,軟轎停在湖邊的茶樓門口,冼紫踩著步子風風火火的上了雅間,一把推開房門,快步走到孟嫣面前,奪過她手中的茶壺一飲而盡,暢快淋漓道,“再來一壺。”
“你這是牛嚼牡丹。”孟嫣舉起半杯茶水,慢慢飲了,神態悠然問道,“送去了?”
“拿錢打點好了。”讓丫鬟下去休息,冼紫坐到孟嫣對面,取來桌上的果子小口小口吃著,不解問孟嫣,“他真是你侄子?”
“不是,撿的。”孟嫣萬分嫌棄姬譽。
“我就說。”冼紫嚥下嘴裡的果肉,“真要是親生的還會送到工地去,那不是囚犯就是服勞役的人,龍蛇混雜之地。”
“是你同我說今年修河堤。”孟嫣望著外頭碧綠的湖水,所以她才要去姬譽看看,這個社會底層的人是什麼樣,將來為你治理山河的那雙手生得什麼模樣,不是白紙黑字上幾個粗略人頭數。
“古來民生大計都要不少銀子,他至少要知道錢是花在那裡。”孟嫣回過頭來,見冼紫吃完了果子,正拿帕子擦手,便問她,“近幾日可有什麼玩樂的去處?”
“你這樣說真有一個。”冼紫想起前幾日接的一個帖子,“張御史家中起宴,求我去獻唱一首。”
“你不缺這錢。”孟嫣知道冼紫不是一般的有錢,她之所以還做著歌女,只是因為是賤籍,一輩子都翻不了身,所幸冼紫也看得開,只想著無憂無慮過完每一天。
“官大一級壓死人。”冼紫嘆了口氣,又道,“況且他出手大方,去一趟夠我吃喝玩樂許久。”
“帶我兩個可好。”孟嫣笑吟吟道,“我給你奏樂,彈你最喜歡的曲子。”
“你做我的琴師自然沒問題,你那便宜侄子去了能做什麼?”冼紫道。
“護花使者。”雖然她一招就能幹了姬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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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冼紫派了人看著姬譽,姬譽一時沒辦法逃脫,只能老老實實待在原地,看來往的工人不停忙碌。
烈日當空,沒一會姬譽就覺得口乾舌燥,他想去樹蔭下休息,但是看守的人不讓,姬譽幹瞪著眼發呆,他想不明白姨媽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明明說好要去邊疆,這會偏偏來了揚州,還讓他待在工地。
這個問題一直等到太陽下山,有人接姬譽回去時也沒有想通,來人只管把姬譽帶回去,姬譽重新回到湖上的畫舫,他便迫不及待撩開簾子衝裡頭喊,“姨媽……”
一位青衣女子懶懶抬起眼來,她臉上略施了粉黛,一隻步搖輕晃著,一點碎光映入姬譽眼中,叫他生生閉了嘴。
“回來了。”她抱著琴站在那,指著屏風上的衣衫道,“過去換了。”
“是。”這個樣子的孟嫣叫姬譽不敢說個不字,他覺得在那一瞬間他似乎見到了逝去的母妃,相似的面容,大相徑庭的眼眸,母妃的眼眸比姨媽更溫柔,雖然記憶已經逐漸模糊,但是回憶裡的眼越發深刻,是溫柔的,帶著母愛,隱隱夾雜著悲傷和瘋狂,是一雙深宮妃嬪的眼。
孟嫣的眼清明許多,她看透了很多東西,能洞悉人心,或許是過於清楚,有時便顯得過於殘忍和無情。
換了臭烘烘的衣服,姬譽穿好錦袍走出來,他不太自在活動著身體,這身衣服有些緊。
“把鞋子也換了。”孟嫣指著桌子邊上的方頭鞋履,桌上還擺著一些玉件,姬譽見了並不陌生,從順如流都換了,方問孟嫣。
“姨媽我們這是去哪?”
“去見識揚州的繁華。”孟嫣抱著琴出去,天色暗下來了,這夜色能掩藏許多東西,比如幾乎糜爛的豪門宴會。
早有馬車備好,另有僕人牽著一匹駿馬,冼紫在裡頭待了許久,見孟嫣上來了,拉著她的手親暱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等人。”孟嫣道。
“都這麼大人了,還有什麼好等。”冼紫替孟嫣扶正了頭上的簪花,眼裡有些懷念,“許久未見你打扮成這樣了。”
“女裝打架不方便。”孟嫣還記得她和冼紫初見時,她穿著一身女裝被流氓調戲,冼紫怒氣衝衝跑出來替自己解圍,到最後是孟嫣替冼紫打跑了動手動腳的流氓,順便撕壞了一條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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