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
魏陳二人雖然不過二三十歲的年紀,但早已在家鄉娶妻生子,身邊也均有通房妾室,聽得這樣的軼聞,不由嘖嘖稱奇。餘慶元今日聊得開心,又飲了兩杯酒,聽了徐景的“懼內”故事,心中對那外粗裡細的上司愈加欽佩,一時忘形,竟評論了起來。
“要我看,徐大人如此懼內,倒是大丈夫所為!”
陳正筌其實是個耿直的性子,觀點又偏古板保守,於是皺眉不解道:“餘賢弟此話怎講?大丈夫不是理應稟守夫綱,為宗族開枝散葉,延續香火嗎?”
魏忠也道:“是啊,餘賢弟你又有什麼奇談怪論,快說來聽聽?”
江錦衡不言,只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餘慶元拿單支筷子一敲桌,倒像個說書先生樣的講了起來:“人說每個人的福分都有定數,依在下看,最大的福分莫過於有人真心相待,所謂‘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是如此,‘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亦如此。”
魏忠說:“賢弟說得有理。”
餘慶元接著說道:“世上男子,若三妻四妾都願以一心相待,自己卻只有一顆心,無以回報,這樣的福分依在下看,是承受不起的。若身邊紅顏託付吾等的並非真心,就算娶得再多,又有什麼意思呢?我不講男子女子,本都是父母精血,本該一視同仁這些;也不講甚麼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亦可左擁右抱這些;我只講心——護得徐夫人一顆真心,徐大人難道不是真真正正的大丈夫嗎?”
魏陳二人聽完她一番言論,面面相覷,覺得是歪理,又隱隱說得通,更多的是感到十分新鮮,於是又大笑,並舉杯勸他喝酒:“餘賢弟一席高論,愚兄確實聞所未聞,這話雖不合常理,卻也沒錯,慶元,你果然不同凡響啊!”
江錦衡不但沒笑,臉上神色倒顯得愈發嚴肅,思忖了片刻開口道:“慶元雖至今還未婚配,但若娶妻,是否也要學徐大人,一生只得一個呢?”
矛頭指向自己,餘慶元正往嘴裡倒酒,聞聽此言差點兒嗆死,直咳嗽的滿面通紅:“江兄太會說笑。愚弟本是命硬克親之人,不好害了人家姑娘的。”
江錦衡意味深長的微笑,用筷子尖在桌面上畫圈:“且不論那測字算命的說法信不信得,若不理會這些,假使要論及嫁娶之事,慶元當怎樣?”
餘慶元只覺得臉上發燒,卻不完全是因為嗆了酒,她想了片刻,認真的說:“若有幸與值得託付真心之人相伴,我亦定不負之。”
江錦衡大笑,舉起酒杯:“慶元賢弟果然真性情,來,江某敬你一杯。”
一時間氣氛熱絡,席間眾人俱舉杯相敬。餘慶元乾了杯中酒,想起坊間流傳的關於皇上有心讓江錦衡尚公主的說法,心道這話題對他來說莫不是觸動什麼了,自己剛才說的在這世道也太不成體統,還是不要再談為好,於是拿話岔過。四人仍然談笑風生,待到盡興告別之時,窗外已是燈火輝煌,夜色漸濃了。
魏陳二人都住西城,於是結伴向西,江錦衡和餘慶元都住東邊,就一道往城裡慢慢走回去。夜晚的集市仍然熱鬧非凡,絲竹聲、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偶爾還有幾句戲文從梨園中流傳出來,又很快被初夏的夜風吹散了。餘慶元深深的呼吸著混合了魚腥和酒菜味道的空氣,貪婪的望著這燈火搖曳的市井繁華,感到生活美好,心間快慰,嘴角翹得高高的。她發現許多路人都在偷偷看她,心知是和江錦衡走在一起太招眼,她又發現江錦衡也在看她,就赧然對他一笑:“讓江公子見笑了,梁州並無此等繁華景象,愚弟見識短淺,一時竟看迷了。”
江錦衡也報以微笑,笑裡卻無一貫的戲謔不羈,那堪稱真誠的表情倒顯得他更加俊逸出塵。餘慶元嘴上不說,心裡嘖嘖稱歎,暗道這等顏色,若是二人名次對換,自己怕也會覺得像是搶了他的探花一般。
到了崇文門,江錦衡還要往北走,餘慶元在路口向他拱手道別,江錦衡目送她走進衚衕,走進座破落簡陋的小院,皺了皺眉,又低頭一笑,才轉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壽宴
又過了幾日,餘慶元收到江錦衡的帖子,邀請她去江府參加江老爺子江閣老的壽宴。按自身官職,她是絕對沒資格參加這種活動的,全仗著新科狀元的身份以及江錦衡的一點交情。她對這樣的場合也不甚熱衷——自己隨身帶著不欲人知的秘密,對結交達官顯貴沒有興趣,連體面的壽禮都送不起,何況藺程肯定會去。想到這位大老闆,餘慶元就心裡發毛。那日書庫對談之後,再沒機會碰面,她一邊按原計劃工作,一邊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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