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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過去,柔聲問:“什麼事?”
“走之前,咱們要把喜事辦了。”哈丹指著我頸間那顆狼牙道,“我的聘禮已經下了,你不過門就想走嗎?”
我微微怔忡,不由“嗤”的一笑,張臂撲進了他懷中。
大軍在格朗城整肅幾日便啟程返回赤都,赤都早接到捷報,我們一回去便受到赤都百姓的熱烈歡迎。幾月不見,赤都已然重建完備,甚至比之前更加繁華熱鬧。這場大戰之後,狼王便是草原之王,狼王與先知所在的赤都也將成為草原的中心,草原人人嚮往的地方。
還未抵達赤都,哈丹便先行著人回去準備我們的婚事。我跟哈丹在一塊這麼多年,雖然人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可沒有儀式,終究少了些名正言順。
狼王娶親乃是大事,光婚禮時的吉服就準備了好幾套,擺在我面前任由我挑。那吉服件件都好看,料子也各種各樣,有小羊羔皮的,水貂皮的,白兔皮的,還有部族獻上來的那都不知道是什麼皮的。一族之王娶親有常例可循,然而大戰剛過,將士凱旋,又是在狼王統一草原之後緊接著就辦婚事,這場婚禮註定隆重奢靡。我聽說擺我眼前這幾套不過是總數的十分之一,還有許多在後面排隊,等著拿到我眼前呢。
嚇得我趕緊選了套火狐皮的吉服。那皮料一水兒的順滑鮮亮,處理得好,還不掉毛,哈丹摸了摸也讚不絕口,道:“既然你穿紅的,我也陪你穿紅的好了。”
草原上新人成婚一般穿白色或藍色,我倆也算開了先例了。
成婚的吉日是先知給我們挑的,選了回到赤都後的第三天,他甚至主動提出願做我們的證婚人。要知道先知乃天神之子,光是在婚禮上露一露面便已足夠如意吉祥,做證婚人真是誰都沒有過的榮耀,我與哈丹感念在心,然此恩此情,真真無以為報。
狄族傳統,新人成婚前夜,過了午夜便不能再見。我跟哈丹本來住在一塊,前一夜也不能住一起了,我得搬出去,找個地方當“孃家”,第二天哈丹來“孃家”接親。我哪有“孃家”,就把白虎大哥的家當“孃家”,用過晚飯,空著手就搬了過去,走到帳前一撩簾子,霍!烏壓壓的一片人,好像整個赤都的女人都來了。
我嚇得轉身就往回走,不知誰眼尖瞧見我,呼喝一聲,大嫂阿姐們七手八腳把我拽了進去。
裡頭沒男的,就我一個男的,我看大嫂阿姐們也沒把我當男的,這個給我挑鐲子,那個給我挑項鍊,那項鍊上的寶石個個有拳頭大,串起來戴脖子上足十斤沉,她們這就往我脖子上套。我好不容易逃了,身子沒站穩,又被人按在椅子上,頭髮打散了,給我編辮子。
要是姑娘家成婚,得戴頭冠,梳髮髻,我是男子,哈丹便說我倆都作新郎打扮就行。新郎官頭上要編一百根辮子,辮子裡纏上五彩繩,寓意和美喜樂,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們給我編,看著看著困了,睡了一覺,醒過來,辮子竟然還沒編好!
我有點崩潰,更叫我崩潰的是,白虎大哥的大女兒拿了一盒子珠花在我頭上比量,問我:“孟和先生,你想戴哪一個?”
我說:“我不戴花!”
“不戴花怎麼成?”白虎大嫂把盒子接過來,仔仔細細,一個一個地比,“新娘子戴滿頭的花才不顯得寒酸。”
我被噎得簡直說不出話,快吐血,一眼掃到門簾掀開,哈丹走了進來,大叫道:“哈丹救我!”
哈丹三步並作兩步走上來,問:“怎麼了?”
我拿眼神掃掃旁邊的珠花,哈丹眼睛一瞪,迅速會意,對白虎大嫂道:“大嫂,別戴那個,那個不好看,不如……”他從盒子裡挑啊挑,挑出個海棠花形的,笑道,“換這個吧!”
我氣得一口血吐了出來。
在我的堅決抵抗下,白虎大嫂終於放棄了給我戴滿頭花的念頭,還把那些能壓斷人脖子的項鍊首飾都給省了,唯獨哈丹挑的那朵海棠花,因為小,我心軟,同意拿它固定住滿頭的小辮,勉勉強強戴在一個不顯眼的位置。
然後淨面,剃鬚,修眉,在是否塗點胭脂紅嘴唇這個問題上我又是一番死扛,最後拾掇完畢,一屋子女人圍著我道:“孟和先生生得真是好,細皮嫩肉,打扮起來真像個大姑娘一樣!”
……我並不覺得這是誇獎,謝謝。
然而就連身邊的哈丹也含情脈脈地望著我,甚至蹲在我腿邊,輕輕抓住我的手。
“以前師姐問我要找什麼樣的人做媳婦,我說,要找好看的人。”他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想娶你了。”
我抿著唇,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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