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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流琪自一開始進門就顯得異常安靜,即便是身側的丫鬟痛哭求饒,進而將她與四姨娘供出來之時,也面無表情,不見一絲異樣。可她卻在這時候,突然抬了頭,眼中漸漸含滿了淚水,那看向葉甄氏的眼神了全是哀求。
最後,那豆大得淚水自濁黃的眼中滾落,嘴唇顫抖著,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夫人……”
葉甄氏只看著她不說話,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只望著她不說話。四姨娘更是盯著淑蘭手中的托盤,一臉茫然。
過了許久,流琪才猛的垂下頭去,仿是認命了一般,狠狠點了兩下頭,並自喉間吐出兩個帶了哭腔的音節。
“是的。”
四姨娘在一邊已然急了,胡亂掙脫著嚷嚷道,“賤丫頭,休得胡亂往我身上安放罪名,小心我扒了你的狗皮。”
流琪卻只是低垂著頭,不再抬頭看任何人,也沒再出聲,那模樣全然一副事蹟敗露之後的放任樣。然而,緊咬著甚至已經出了血的嘴唇在無聲的訴說著,她心裡有話,只是不能說。
淑蘭轉身面對向葉霍,伸手一把拉下了覆蓋在托盤上面的綢緞,一個白色的怪異人偶霎時出現在眾人眼前。人偶極其簡單,僅用白布包裹成一個圓形的模樣,使粗繩捆綁好,再在圓圓的頭上畫好鼻眼。
屋子裡人都倒吸了一口氣,而令人不禁捂嘴驚呼的,不是娃娃詭異的模樣,而是人偶身上插滿了的繡花針,以及那白布上頭赫然印著的兩個字——葉茉。
葉霍再也沒能剋制住自己的怒氣,一把自椅子上站起來,衝到四姨娘面前狠力就扇了兩巴掌出去。因氣極使得整個身體都在發著抖,說話也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賤人……你你你……居然做出如此惡毒之事,當真是狼心狗肺……我葉府豈能容你……”說話間抬手又要扇將出去,卻被葉甄氏出聲制止住。
眾人都只注意了那托盤中的布偶和葉霍的怒氣,卻沒人留意到,就在淑蘭掀開綢緞的那一剎那,葉茉瞪大了眼睛,並驚呼了一聲。而就在她要說話之時,卻猛的被惠萼一把攔住,並順勢塞了一塊糕點進她嘴裡,堵住了她準備說的話。
葉茉不解的盯著惠萼,只見她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然後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也就是那一瞬間,葉茉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可無論怎麼組織語言,都說不出那個時候的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什麼封住了喉嚨,讓她只能看著,一個字也說不出。
……
葉霍氣憤非常,自托盤中一把拽過那娃娃,用力去拔那些尖銳的針頭,扯那跟緊緊捆綁在布偶喉部的粗繩。嘴裡還不斷叨唸著,“我兒……我的寶貝女兒……”彷彿那些針那些繩,當真紮在了葉茉手腳上,真勒著葉茉的脖子一般。
經他一番撕扯,那簡陋的白布娃娃很快便散了架,並自裡頭滾出一個圓圓的鵝卵石和一屢黑色的斷髮。
就在那烏黑的斷髮滾落之時,一直沉默跪在最後頭的丫鬟突然驚叫了一聲,然後瞪大了雙目,張大著嘴指著地上的頭髮沖流琪大聲喊道,“啊……原來你讓我找我們小姐的頭髮就是幹這事兒去了?流琪,你好狠得心納。居然幫著四姨娘詛咒我們小姐,還陷我於此等境地……”
尖銳的女聲劃破廳堂,直衝入雲。那“詛咒”二字如同利齒一般鑽進四姨娘的耳朵裡,刺得她整個頭都痛極。臉頰因葉霍那幾巴掌迅速的腫脹起來,她只能條件反射的跪到地上,然後磕頭與葉霍申辯。
“老爺,我是被誣陷的。這一切都是葉甄氏那毒婦使的軌跡,我真是被冤枉的,我……賤妾從未做過這個布偶,更未做這等傷害……五小姐的勾當,老爺你要明察啊……”
葉霍此時正在憤怒的最頂點,哪裡聽得進她的話。她越是這般嚷嚷著哭喊,越是令他心中煩躁,進而篤定她便是元兇。袖邊一甩,指了最後頭一位家丁,怒吼道,“葉春,你給這賤人說說,也讓她好生回憶一下,到底有沒有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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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喚葉春的家丁連忙上前幾步,跪在葉霍面前,開始陳述另外一段“事實”。
今日早起卯時,天將將亮起,他去廚房後門的茅房小解。因府上有喜事兒,城中差不多的叫花子都集中在了葉府的後門,廚房後頭更是最甚。這些他頭天都是知道的,只是讓他奇怪的是,明明早宴就要開始了,本應集中最多叫花子的地方卻一個人都沒瞧見。
他好奇地往外頭走了幾步,卻見有兩個叫花正往外頭跑著。因心中疑惑,便攔了那二人,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