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1/4 頁)
蝶影與她的侍女小丁款款行來,正路過那片栽滿蓮藕的水田。遠遠瞧見有三個小丫頭在水田裡摸藕根子嬉戲談笑,便好奇的走了過去。
那三個丫頭看起來都一班班兒大,其中一個甚少說話,只是下手精準,一摸一個藕根子,引得她身旁揹著籮筐的那個一陣哇哇大叫羨慕不已。另外一個一身粉紫色的羅裙,高挽著袖子在蓮根下認認真真的摸索著,有時候也被另外二人逗得捂嘴輕笑。再說揹著籮筐的那個,一身素白的衣裳,烏黑的秀髮半挽成醉花芙蓉髻,少許青絲鬆散下來,隨著主人的動作在白衣雲袖間飛揚,像極了一支舞蹈。
此時,她正伸長了手臂將手中的籮筐抵到與她一處說笑的姑娘跟前,看她又扔進去好幾截,便嘟嘴與她戲說著什麼。蝶影站得還有些距離,只聽聞些斷斷續續的說話之聲,倒沒能聽清具體內容。
兩人又往前頭過去了一些,便見三人玩耍得很是開心。蝶影情不自禁又將視線移到了那白衣的姑娘身上,見她面板白皙水靈,素顏甚為美麗動人。褲腿半挽著露出一笑半截細白的腿脖子,潔白無暇的肌膚在汙渾的泥田裡來回穿梭,她竟一點兒也不在意,反倒還樂在其中。
蝶影不知葉茉身份,只當是這莊裡的下人,便大膽的走過去,想要與她們打聽打聽莊子主人的資訊。侍女小丁緊跟在她身後,小聲與她嘀咕道,“這些丫頭真是沒規矩,大白天的光腳赤膊在水田裡玩,不知廉恥!”
夕澗是習武之人,葉甄氏花費大的價錢和精力培養她,為的就是要她隨侍葉茉左右護她安全。蝶影、小丁二人近前,她立即便有所察覺,警戒的抬頭朝著田邊的小泥路望去。
這時候,葉茉與花鳶也注意到了有人過來,而且還是女人。
葉茉不由疑惑,這莊子里長住的就只有廚房的荷媽和她兒媳婦兒春嫂是女人,另外就只有她和程齊禮偶爾過來。照理說要有女人尤其是陌生女人住進來,她該是知道的啊。
岸邊的兩名女子越走越近,田裡的三個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好奇的望著她們。蝶影雖被她們這樣瞧著,心裡有些不舒服,可她初來乍到道不好與人擺臉色看。見三人都只是打量自己,便率先開口問道,“三位妹妹是不是這莊子裡的丫鬟?”
葉茉自二人的裝束和打扮上判定,這兩個絕對不是新買的下人。再看一前一後,一主一次以及前面紅衣女子的架勢,應當是主僕二人無疑。率先說話的女子身上衣裳雖時新精緻,布料卻並不是頂好,珠花明媚,奈何含金量不高。可見應該也不是那個名望貴族家的小姐。
誤當她們三人是下人,則能說明兩個問題:一來她並不熟悉別莊的情形,二來身份應該介於大家小姐與奴僕下人之間,她與她三人說話的時候,明顯是想套近乎,卻又在有意無意中想抬高自己的身份,從而強調一個訊息——我與你們是不同的。
初步推定,應該是來莊裡做客,身份地位並不顯赫。想到這裡,葉茉腦子裡有股意識一閃而過,眼角不易被人察覺的眯了眯。這是這些年養出的小動作,每當她陷入探究沉思或者是預謀算計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做這個動作。尋夢還說過,這樣長卷的眼睫毛輕顫,眼角被拉得狹長,原本明亮的雙眸瞬間變得深沉內斂的樣子,簡直像極了葉家的那位大夫人。
無聲的阻止了花鳶就要脫口而出的回答,葉茉率先點了點頭輕仰起脖子看向岸上的紅衣女子答道,“是呀。”
……
45
……》
蝶影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態度瞬間就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只見她在小叮的攙扶下風姿妖嬈的站起身來,下巴微抬高些,居高臨下的看著葉茉問。
“你叫什麼名字?”
如此態度,令花鳶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奈何葉茉不允許她多言,便只得曲眉打量著面前這對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主僕。
反倒是葉茉,彷彿壓根兒沒看出蝶影反轉的態度一般,絲毫不惱不說,還笑吟吟的回看回去,並出聲試探道,“我只是一個小丫頭,名字什麼的並不重要。倒是姑娘你看著眼生的很,難道是少爺前幾日請來的那位?”
其實她並不清楚面前女子的底細,只是心裡隱隱有個模糊的想法在萌生,程三兒那日說的那什麼姑娘來了逐漸清晰。只不過推測歸推測,還是近一步確認下來的好。若能探知此女的身份,進而判斷她與程齊禮之間的關係就大好了。
這蝶影只覺得一個小丫頭竟有勝於自己的容貌而心中膈應,又想著她在自己的金主跟前近身服侍,定也不會是個安分的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