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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二少爺暫不想睡,就讓羅扇把燈燭移到床邊,然後倚著床欄捧著本書看,青荷睡在旁邊的耳室裡,銀盅睡西耳室,羅扇就在堂屋裡窩在椅子上值夜。
總這麼幹坐著容易犯困,羅扇就拿了針線湊在燈下練習繡花兒,耳朵裡聽著那兩位爺在次間裡低聲談論,本是想應個季繡菊花來著,繡著繡著就有點兒像泡麵了,於是摞下手,託了腮開始意淫自個兒的泡麵前景,然後突然想到表少爺並沒有同她提及分成該怎麼分,畢竟前期的工作和回了白府以後的業務拓展都是表少爺去跑去辛苦,她羅扇可是除了製作泡麵的法子之外什麼都沒有提供呢,而至於泡麵的配醬方子,古人也完全可以做出來啊!
羅扇雖然天天意淫著掙大錢,可她也從來沒想過投機取巧白佔便宜去實現,尤其是表少爺這裡,她不想欠他任何東西,所以如果要合作的話,泡麵的製作方法只能折算成不多的股份,其餘的股羅扇得自己想法子掙錢然後往裡入,這樣賺來的錢她才覺得踏實和問心無愧。
盤算著盤算著夜色便深了,東次間房裡的燈早已熄掉,羅扇把堂屋的燈燭調得暗了些,然後起身伸了個懶腰,拽把椅子坐到了窗前去,開了半扇窗仰頭看外面的月色,順便盯著點院子裡的動靜——那場大火讓她至今還心有餘悸呢,何況東廂裡還住著個神神道道的表少奶奶,不安定的因素太多了,羅扇天生就是個愛操心的命,所以這個時候心裡還是不甚踏實。
才坐了沒一會兒,就聽見東次間的房門輕輕地開了,轉頭看去,見是表少爺,穿著中衣,披了件外衫,躡手躡腳地邁出來,然後把房門掩上,衝著羅扇擠了擠眼睛。
羅扇嘆口氣,輕聲道:“爺在外頭辛苦了兩天,不說好生休息,大晚上的又跑出來鬧什麼?”
表少爺走到羅扇身邊兒,先向外看了眼,然後才低下臉來衝她笑:“一想到你就在與我一門之隔的外面,我哪兒還睡得著呢,心癢難耐,出來止癢。”
羅扇起身,壓低聲音道:“正好小婢有件事要同爺說:爺既暫居在二少爺房裡,請以後對小婢在言行上收斂著些,這屋裡並非只有你我二人,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小婢不想把麻煩惹上身。可以麼?”
表少爺做了個委屈的表情,亦壓低了聲音道:“想讓爺做到不動聲色,那是不可能的,爺對扇兒你情難自禁,你讓爺怎麼能裝成與你毫無干係的樣子呢?你也不必怕那兩個丫頭給你生出什麼閒話來,待我把東廂那位支回家去,就把你要到身邊,身契也給你討過來——放心,爺說過不強迫你做房裡人,你就只跟著爺一起在東廂,咱們以後打理買賣也方便,爺到時就可以帶著你出府一起去看生意了,怎麼樣呢?”
“不要,”羅扇果斷拒絕,不管表少爺這會兒說得多好聽,她才不會把自己丟進色狼窩裡去,“我說過我要自己贖身,我寧可現在不做生意!所以爺你要麼約束好自己的言行,要麼咱們就不合作了。”
“噯噯噯,莫急莫急,你這丫頭!”表少爺無奈地搖了搖頭,偏身坐到羅扇方才坐著的那把椅子上,“依你,全依你!你就是我的剋星!……過來,伸手,送你樣東西。”
“不要。”羅扇轉身想走開,被表少爺扯住袖子。
“不是貴重的東西,”表少爺繼續無奈地搖著頭,不由分說地給羅扇套在腕子上,原來是一串伽南香珠,帶著一股清幽的香味兒飄進鼻中,“你看這院子裡大大小小的丫頭哪個手上沒有個鐲子鏈子的?就連那天天管倒馬桶的李婆子手上還有枚不知是銀是銅的大家夥兒呢,偏你這麼素淨,想節省也不必省在這上面,女孩兒家就該好生打扮打扮,這個你好生給爺戴著,敢摘掉爺下回就當著這一屋子人的面賞你個值千兩銀的翡翠鐲子!”
羅扇沒轍,反正也當真不算是貴重貨,她自個兒的積蓄若是沒被那一把火燒光也能買得起,於是也就沒再矯情。表少爺見她收了,臉上便綻開朵花,這當兒卻聽得肚子裡“咿呀”地叫了一聲,不由帶了尷尬地摸摸肚皮:“晚飯沒吃多少,這會子有點兒餓了。”
“我去叫伙房做宵夜。”羅扇說著要往外走,被表少爺拉住,涎著臉衝她笑:“爺只愛吃扇兒你做的東西,不要別人做的,也不要那什麼娘子餅,你給爺做個新鮮的罷。”
“成,等著,我去做。”羅扇一天不碰灶就覺得不自在,聞言欣然應了,三步並做兩步地出了房門。
“不拘什麼,越快越好,餓得受不住了……”表少爺孩子般在後頭央著。
羅扇進了伙房,先打量了一番現有的食材,見鍋裡還留著晚飯時剩下的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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