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對於一個聰明人來說,看出來鈴鐺的端倪並不難。”
乾清真的說不出話來。
“也就是說,我曾經和一個殺人犯以及一個江洋大盜住在同一屋簷下,”廂泉笑的坦然,“真是失敗。”
“你打算怎麼辦?”
“青衣奇盜的事,幾乎線索全斷。如果他們不再出來活動,那麼很難再有機會抓到他們。我去汴京找找青衣奇盜以前的卷宗,也許能有線索。不過,很難說了。”
“那麼,你……”
“也許明天就走。”
乾清一愣:“這麼快,可是我父親母親本想好好招待你一下。”
“最慢明天走。至於招待,”廂泉笑道,“來日方長。”
語畢,他轉身離去。應當是去醫館向曲澤解釋一切,收拾行李,離開庸城。
他沒有說再見。
陽光燦爛,天空一碧如洗。乾清木愣愣的,一身青衫,站在一棵銀杏樹下。似是與同城禁第一日一樣的光景一樣的人,可是銀杏樹的葉子卻發黃了。
路人走過他身邊,還以為他在等待著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還剩個尾聲+番外,接著麼……就是第二部了
☆、尾聲
晚霞燒紅了半邊天,即將沉入庸城旁邊的江河之中。碼頭又恢復了昔日的繁忙,往來商人急匆匆的找地方落腳。而那些大型的客船停泊在港口,被殘陽拖出了長而漆黑的古怪影子。
在碼頭的另一邊,則是庸城古老而繁華的巷子。灰色的屋瓦在太陽的餘輝下閃著細密的金色微光,屋瓦之下則為酒肆茶莊,點了燈,坐了人。如今街道人稠物穰,正是熱鬧之景。
乾清坐在屋頂上,提著一壺新酒,瞅著街道上往來人群——這是裡庸城最高的屋頂,是夏乾清兒時就佔據的地盤。
瓶起,一股濃郁的香味飄了出來。“野花攢地出,好酒透瓶香”,這酒並非來自江南,夠勁,而乾清沒敢入口,兌了水,這才悶頭喝了進去。
喝酒都要兌水,真是慫的沒救。
乾清搖了搖頭,肩膀一抬,狠狠的將瓶子扔到泛著微光的河水裡。
易廂泉離開了。什麼時候離開的,乾清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下午去找廂泉時,醫館已經關閉;再看客棧,周掌櫃說他的行李沒了,貓也沒了。
易廂泉走的無聲無息,就如同從未來過。
庸城又恢復往日光景,只是多了秋日的疏涼。它少了個能幹的將士,少了個出色的郎中,少了個無人關注的病榻女子。曲澤大哭著,被穀雨帶回夏家,她在夏家有了新名字,叫驚蟄。
乾清打了個酒嗝。什麼驚蟄,破名字——
他如何回去面對她?
乾清覺得頭腦暈暈乎乎的,頭重,肩膀也似是被人狠狠壓住。
向西看去,梔子燈已然掛在彩色飛簷之上。可西街卻沒了幾日前的熱鬧。再看遠處,西街的後院無人涉足,沒有一絲光亮,散發著頹敗之氣。黑湖就似一灘死水,而茂密的樹林遮住了乾清的視線。
西街生意不似從前,楊府尹不升不貶,趙大人回京了。除了乾清和廂泉之外,沒有人知道他並非提點刑獄,而是當今聖上的四叔。
人走茶涼,一切依舊。
乾清帶著幾分醉意,生怕自己滾下屋頂,遂順著旁邊的大樹哧溜哧溜的滑下來,劃破了自己的青白衣衫,也劃破了手臂。待他雙腳著地,還彎下腰揪起一根路邊野草,系一個結。
易廂泉那個蘆葦結是怎麼系的來著?
乾清喝醉了,什麼都看不清,根本系不上。
自己怎麼了?
如今,該走的走了,該留的留了。一切像是沒變,一切卻都變了。
庸城以前是個要塞,有著最堅固的城牆。它把庸城完全保護起來,雖然是個商人往來頻繁之地,卻無比的平靜安詳。
乾清的身世太好,也被保護的太好。
他嘟囔一聲,辛辣的味道充滿口鼻,胃部燒得很。他將野草扔到一邊,暗罵易廂泉騙人。
乾清突然覺得,自己只有一具空殼,終日無所事事的活著。天道不可逆,人則渺小若螻蟻,可是自己卻不想著去改變什麼,只知道呆在庸城混日子。
還不如易廂泉呢。
一輩子被保護的人,不是能算是人;一輩子不去思考的人,不能算是人;一輩子不想去做改變的人,不能算是人。
好哇,好哇——
他渾渾噩噩,終於忍受不住,嘩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