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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竟然一下子就揭開了。
易廂泉沒說那青衣奇盜重視的小東西究竟為何物,也沒說自己把東西藏在哪裡裡。但顯然,能藏在犀骨筷子裡的東西,體積一定很小。
能塞進筷子裡的東西,當然能塞進鈴鐺裡。
鈴鐺,吹雪的鈴鐺……丟了。
乾清頓時懊惱起來,自己早沒發現!吹雪脖子上的鈴鐺是不響,因為裡面的珠子被拿了出來,轉而塞了其它的東西進去。
乾清又好氣又好笑,廂泉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藏在貓鈴鐺裡,而且交給穀雨保管。
再轉念一想,廂泉此番做法,還算是比較保險的。
青衣奇盜要偷的東西不是犀骨,從一開始就不是。他要偷的是犀骨裡的小東西。易廂泉思維一向跳躍,他竟能讓吹雪帶著最重要的東西,滿地亂竄。乾清搖了搖頭,不愧是廂泉。若他是青衣奇盜,萬萬想不到那重要之物會放在貓的脖子上。
可是……鈴鐺丟了。
路上的行人一個接一個的向城門湧去,如潮水奔湧至大海,每個人都帶著笑容。有進貨的商隊,有異鄉生意人,有返鄉之人,也有去外地闖蕩的青年。他們扛著貨物,帶著行李,甚至攜帶一家老小出了門去。城門口有侍衛一一盤查,但是,人群湧向城外的速度很快。這是庸城人盼了七天的時刻,所有人都步履輕快。
他們用燦爛的笑容來慶祝庸城浩劫的結束。
平安了,庸城平安了。七日,死了三人,青衣奇盜來了又走,但百姓還是過的安穩。
乾清一路追著廂泉來到城門前,但如今人太多,看不見廂泉了。乾清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推開十幾輛牛車,推開大包小包的貨物。
乾清突然停住了。
他可算追上了。在眼前熱鬧的人群中,有一個白色的身影。
易廂泉站在城門中央的位置,背對著乾清的目光。他太顯眼,並不是因為他的一身白衣,而是因為他動也不動。所有人都如同流水一般向城門擠去,唯有廂泉,站在那裡如同一個巨大的石頭,冰冷而挺直,潮水見了他,也要繞開去。
乾清慢慢的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結束了。”乾清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安慰。
“結束了。”
廂泉三字出口,並無遺憾,並無淒涼,只是像塵埃落定之後的一聲平靜嘆息。
乾清見他還算正常,這才吞吞吐吐問道:“那鈴鐺裡是不是有東西?究竟是何物?是不是青衣奇盜拿走了?我們……這算是輸了?”
乾清見廂泉雖然平靜,可是面色不佳,便趕緊住了口。廂泉只是搖搖頭。
“輸的永遠是罪犯。”
乾清愣住了,他到這種時候還要嘴硬……
廂泉嘆息一聲,陽光似乎刺痛了雙眼。他抬頭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竟然露出笑容。
乾清知道他不肯承認失敗,卻看見了易廂泉眼中的一絲落寞。
“至少你的推斷都是對的。而且,你努力過,我們將來一定能——”
廂泉搖頭,自嘲的笑笑:“我推斷錯了。在剛才那瞬間,我看著這麼多人群,反而覺得腦中安靜、思路清晰了。我有個重大的失誤。”
“怎麼?”
“青衣奇盜的躲藏地,”廂泉搖了搖頭,“不是夏家、不是庸城府、不是西街。”
“是哪?”
“醫館。”
乾清忍不住笑了:“怎麼可能!”
“這是唯一的解釋。也是最好的解釋。他受了箭傷,需要人窩藏他並給他藥物治療,他與傅上星勾結。而且,醫館絕對不會有人來搜查。它才是最大的搜查盲點,因為誰也不會相信,五天以來青衣奇盜居然和我住同一棟屋子。”
乾清的臉抽搐一下。
“醫館很大,也有病患。曲澤夜晚視力不好,觀察力不足,我根本下不了床。所以醫館很安全。”廂泉補充道。
“我還是不能相信,他這麼膽大包天!”
“這是唯一的解釋。一個帶著傷被通緝的人,雖然有同夥,但是還是要滿世界去尋找一個這麼小的東西,異常艱難。況且,藏東西的人很難對付。”
“我昏迷醒過來,吹雪已經被小澤抱來給我了。於是我把東西放到鈴鐺裡,等到穀雨來拿藥,我把貓給她,滿心以為青衣奇盜怎麼都不會找到的。我估計……青衣奇盜當時就在醫館,一定是看到了——不是看到了我把東西塞進鈴鐺,就是看到我把貓交給穀雨。於後者而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