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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沉重而尖銳。但寒濜並不怪他,這只是對故人的悼念罷了,相反寒濜心裡還有些感激陸秉文,這些日子以來,寒濜一直不敢去回憶過往種種,每每那些場景出現在腦海中的時候,寒濜的呼吸都像被凝固了一般,變得沉重而悲痛。眼下有人分擔,竟好受了幾分。可寒濜還是在暗自的嘲笑著自己,原來他們之間經歷過那麼多,他都從未注意到。
“在訊息傳來後的每一天,我都在愧疚,在自責,可我什麼都做不了,連贖罪都沒有膽量,”陸秉文說完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寒濜沒來得及制止,想來陸秉文大概是和自己一樣,在為當初沒留住雪迎風而後悔,“挽君也走了,我想我和穆翛寧大概也無法再見面了。
“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個懦夫。陸秉文的開始有些梗咽,寒濜壺裡的酒,快被他喝空了。
在此之後,陸秉文大多是寫說些糊不清的胡言亂語,寒濜也沒有心思去聽,等他完全醉過 去之後,寒濜便譴人將他送回了尚書府。接著酒力,陸秉文或許可以睡個好覺,可寒濜,又是一夜無眠,在雪迎風走後,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
宿醉過後,陸秉文卻早早的便醒了,應該說是他逼著自己醒的,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有完成,即便是藉著酒力,依舊壓不下那份不安。
在吩咐下人過後,陸秉文牽了匹馬出城而去。依舊有些頭昏腦漲,不時便泛起一陣眩暈之感,可還是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獨自到了素清亭。
素清亭是白翟河旁一座不起眼的小亭,亭身斑駁,隱沒在大河的拐角處。這亭本沒有名字,只是陸秉文在偶然間發現了它。全亭素白,四周古木叢生,在綠影映照下泛著微微的白光,亭後清流潺潺而過,時而帶來涼意沁人,便起了這個名字。
陸秉文輕輕拂去了石凳上的灰塵,迎著溫和的陽光坐下,靜靜的等著那人的到來。
可直到陽光變得炙人刺眼,還是未等到那人的身影。
日過三竿之後,陸秉文的體力稍微有些透支,雖然溫度有明顯的上升,但額上卻開始滲出涔涔的冷汗。他的心也開始漸漸的冷下去,開始有了退意。
正欲起身離去之時,才隱約在樹蔭深處看見一個淡淡的影子,朝著自己走來。
“找我來幹嘛?”穆翛寧還未卸下鎧甲,想必是從軍營中直接趕來的,一手握著劍柄,臉上還有兩塊不易察覺的淤青。
“沒什麼,只是想和你聊聊。”陸秉文的強忍著,隱去了自己不易察覺的虛弱。
“沒什麼好談的,反正事情已經是這樣了。”穆翛寧還是沒好氣的說道。
“我們之間或許有些誤會。”陸秉文的語氣漸漸弱下來,像是在示好一般。
“還有什麼誤會,挽君是你害死的,迎風的事我們都脫不了干係。”
“迎風的事我是脫不了干係,挽君的死。我也不沒有任何理由推脫。”陸秉文的眼光漸漸沉了下去。
“那不就是了,你找我來就是來聽這些廢話的嗎?”穆翛寧開始有些咄咄逼人。
“我們之間。原本不是這樣的。”陸秉文耗費了不少的勇氣,才抑制住堵在咽喉的梗咽。將這句話完整的說出口,心裡的委屈泛了出來,隨著血液,流經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那你。你還想怎樣,現在這種處境,難不成還要我每天笑嘻嘻的對著你嗎?你是不是太自私了點?”穆翛寧不經大腦思考,便全部將嘴邊的話吐了出來,可話剛說出口,穆翛寧便有些後悔。
昨日穆翛寧拋下陸秉文離開之後,他便開始反覆的問自己,那樣對陸秉文是不是太過殘忍,太過不公,陸秉文那副慘白得沒有血色的臉,傷心欲絕的神情,確實也讓他忍不住的心疼。他也曾擔心陸秉文的安危,又返回檢視,發現那裡空無一人,便才安下心來。今晨收到尚書府下人的傳話,下意識的想著立即去見他,可卻因為軍中事務一直耽擱到現在。
作者有話說
☆、第47章 融雪之路
穆翛寧雖不像寒濜那般口不對心,但經昨天那麼一出,讓他現在好聲好氣的對陸秉文也是不太可能。更何況他現在把挽君的死全都歸在陸秉文的身上,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原諒陸秉文,著實不是他一貫的風格。穆翛寧說話做事都是一根經到底,以至於他哪句話傷了陸秉文的心,哪句話寒了陸秉文的意,他自己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陸秉文的眼眸變得空洞而黯淡無光,“不過你說的也對,我就是如此自私,沒心沒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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