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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事,高城徹底看透,申帝並不把他們看做臣子,他眼中除了自己便是太子,而太子驕奢淫逸,有朝一日登基,也非國之幸事。
低低的嘆了一口氣,高城再給自己倒酒,酒壺已空,揮手再叫一壺,高城抬頭看看天際,又是一輪模模糊糊的毛月亮,讓高城想起離開雲州那天袁朗笑眯眯的站在毛月亮下的荒原。高城自然知道袁朗非池中物,這些年身在雲州,可是關係已經盤根錯節,恐怕朝中也有不少袁朗這邊的人,想起每每申帝高興起來的時候,就有人提到雲州的袁朗,希望申帝將他認祖歸宗一事,高城也大概能想到哪些是袁朗的人,還有那些每個月送往幽州申帝龍書案上的關於袁朗在雲州所作所為的記錄,十有八九都是一些假的,或者都是一些明面上的東西,他高城來雲州一年,竟然也受了那些東西的矇蔽,從未查驗過袁朗的行蹤,當然,即使查驗恐怕也是查不到的。
想到袁朗,高城又想到手中那枚剝了殼的栗子,還有袁朗吃掉栗子時,手指尖觸碰到的柔軟,高城看看自己的手,短短一個月,手掌的繭子還在,可是手指卻粗糙難看,若是袁朗此時看到這雙手,還願意從自己手裡吃栗子嗎?高城從懷裡掏出幾個乾巴巴黑褐色的東西,捧在手裡仔細看,一邊的小二路過,看到高城看著手掌裡的東西好像看著絕世美女的眼神,忍不住探頭看了幾眼,不就是幾枚乾癟的栗子嘛!翻著白眼離開了。
高城看看那幾枚剩下的栗子,用鼻子嗅嗅,還有一股淡淡的香甜氣息,忍不住嘆了口氣:“鴻雁在雲魚在水,惆悵此情難相寄。”
忽然旁邊一桌一個做生意樣的男人扭頭看過來,嗤的笑了一聲:“看這位兄弟也是個五大三粗的莽漢子,卻念出這樣嬌弱的詩句,呵呵,想必是思念家中賢妻嬌兒了?”
高城一愣,細想剛才自己情不自禁念出口的詩句,不禁麵皮漲紅,乾笑兩聲:“見笑,見笑!”
那男人也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兄弟不嫌棄一起喝一杯,這鬼天氣熱的睡不著,不過看這月亮霧濛濛的,怕是後半夜會下雨,倒是能睡個好覺了!”
高城心下警惕,一邊婉拒,一邊不著痕跡的打量那四個人,除了那生意人,另有一個賬房模樣的病書生,臉色蠟黃,他們說話,那人也不笑,時不時抬眼瞟一眼高城,冷冷的,淡淡的,毫無情緒波動。病書生兩邊各做一個夥計,左邊這個小臉圓圓的,一對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看到高城看他,對他笑了笑,一派天真。右邊那個一直低著頭,好像對桌上那盤毛豆很感興趣,一顆接一顆的吃,也不抬頭看高城,好像對他毫無興趣的樣子。高城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也覺得自己太過緊張,若是真的是申帝的人,應該早就將自己拿下,搭話不就暴露了。
話雖如此,高城還是對他們拱拱手,就回後院去了。不過回到後院,高城還是不願意進那個充斥著刺鼻味道的房間,在院子裡轉來轉去的,最後在馬廄旁一塊替下來的磨石上坐下來,頭靠著身後的木樁打起盹來。
迷迷糊糊,一陣冷風吹過,高城睜開眼,發現月亮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吵吵嚷嚷的前廳完全沒了聲音,一股一股的冷風從破爛的牆頭吹進來,帶起漫天的黃土,看起來是真的要下雨了。高城起身走進大通鋪房間,可能是因為從窗外吹進來的風的緣故,空氣中帶著一股子土腥味,倒是壓住了那股臭汗味兒,高城走到自己靠牆的地方,旁邊那人睡得四仰八叉,佔了高城褥子的大半,高城走過去推了推他,那人哼吱了幾聲,不情不願的挪挪,高城和衣,面朝牆躺下,閉上眼睛聽外面風聲一陣緊似一陣,樓上的單人或者雙人房陸續傳來關窗的聲音,高城聽到靠窗睡的那個人起身叨咕了幾句,也探著身子把窗戶關上,不知道頭捱到枕頭沒,就開始打呼嚕。
風吹了一陣,雨點噼噼啪啪的往下砸,關了窗的房間更是悶透了,空氣變得潮溼黏膩,高城抬手在脖子處擦擦,溼淋淋的一把,不想動,只好用袖口擦擦,閉上眼,想在天亮前能睡一會兒,明天能多趕幾里路,爭取這個月底能過了定州,到了去忻州的路上。
第二日,高城醒來發現屋裡已經沒幾個人了,他皺皺眉起來,門口幾個粗糙漢子一手大蔥一手大餅吃的香甜,滿屋子都是一股子蔥味兒。高城揉揉眼睛看屋外亮燦燦的太陽有幾分懊惱,本來他想早點起身在太陽還沒升起來前能好好趕路,這幾天天氣熱的厲害,這個時間起來趕路,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曬脫皮。昨晚上高城一直失眠,聽著風雨交加的聲音半夜,直到天矇矇亮風雨聲漸漸小了才迷迷糊糊睡過去,沒想到一覺睡了個大天亮。
“嘿,小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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