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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進行嘴上運動呢。老四海自然清楚,花兒應該早就跑出來了,也知道老家正在通緝自己。但他認為花兒生來就應該嫁給煤黑子,這是她的命。這樣的人即使回了城,也是個禍害!而草兒的老公,保證是一隻生殖能力超強的公豬,弄不好草兒已經為他生了好幾個小豬崽子了。
在海口一下飛機,映入眼簾的全是椰子樹。在老四海眼裡,掛在樹杈間的椰子和人的卵子差不多,那骯髒的枝葉簡直就是遮羞毛。
海南是當時中國最熱鬧的地方,能聽到各地口音,能看到各路美女。幾年前老四海到海南來過一次,但那次是空花了些路費,一無所獲。但老四海始終相信,這個地方能長出金子來。
老四海例行公事般地在海口及其周邊地區轉了一圈,出乎他意料的是海南島上全是爛尾樓,爛尾樓的數量居然比竣工的樓還多呢。他的心一直瑟瑟抖著,這情景讓他想起了十年前的省城。一座爛尾樓就成全了一個騙子,這麼多爛尾樓,得出多少個騙子呀?
賢淑詢問他是否有了具體想法,老四海拍打著胸脯道:“看樣子咱們只好賣樓了。”賢淑揪著他問:“賣什麼樓?”老四海單手一揮,氣魄宏偉地說:“這些爛尾樓,我全給丫賣嘍。”賢淑哼哼了幾聲,她認為老四海是說著玩兒呢。
賢淑不知道,老四海自從當上了騙子以後,是很少開玩笑的。
老四海先是帶著賢淑住進高階賓館,然後便緊鑼密鼓地張羅起來。
老四海找了幾座市中心的爛尾樓,勘測了它們的具體位置,測定了經緯線,畫出座標。然後他跑進一家小影印社,以每個證件五十塊錢的代價製造了假土地證、開發證、施工許可證和產權銷售證等十幾個證件,最後又偽造了國家建設部的批文,建委的紅標頭檔案。回到賓館後,他把自己畫好的圖紙附在檔案後面,假檔案已經很成規模了。
賢淑看著他忙活,頗有點怨氣,哼哼著說:“檔案倒是挺像真的,可你沒公章啊!”老四海不搭理她,繼續手中的工作。
對了,還得說一句,老四海隨身帶著個百寶箱,這也是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總結,是不傳之秘。百寶箱中有十來個不同型號的印章,印章的字跡部分是空的。箱中另有幾個格子,格子裡全是常用漢字的鉛製字碼,都是仿宋體的,大約有幾百個字碼,基本能湊齊各種國家機關的名目。使用的時候,老四海將字碼組合成不同單位的名字,往印章中一粘,一個像模像樣的公章就算做成了。這東西是老四海在鄭州定做的,花了兩千多塊錢。實際上百寶箱利用的就是活字印刷的原理,老四海估計著畢昇當年保證被自己這樣的騙子坑過,於是他剽竊了騙子的創意,活字印刷便出現了。
老四海偽造了證件,然後躲進賓館衛生間,拿出百寶箱。一個小時以後,所有空白證件都扣上公章了。等他從衛生間出來時,賢淑面對著蓋上了公章的檔案,驚得舌頭尖都能舔到睫毛了。
晚上,老四海帶著賢淑去了當地最豪華的夜總會,一上來就要了瓶人頭馬,然後就拉著賢淑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賢淑有點兒捨不得,小聲勸:“師叔,咱們在昆明是掙了幾萬塊錢,可要照您這麼花下去,支援不了多久啊。”
老四海眯著眼睛說:“咱們在昆明一共掙了五萬塊,刨除開銷去還剩四萬,給了你一萬,對吧。”賢淑認真地點頭。老四海微笑道:“我還給家裡寄了一萬,咱們手裡只有兩萬塊了。”賢淑像吃了辣椒一樣,咧著嘴說不出話來。老四海信心十足地說:“你放心吧,跟著我,錯不了。”
其實老四海不是個沒見過女人的人,在九十年代的中國大地上,隨便找個女人比揀錢包容易多了,程式比泰國都簡單。但老四海對賢淑的確是動了點感情,一來賢淑崇拜自己,在她面前,老四海覺得自己真有點兒像個射鵰英雄了。二來,這賢淑是個處女,處女在男人心目中往往有著另一層含義。老四海甚至琢磨過,實在不成就把她帶在身邊,等自己的錢攢夠了,就跑到越南去。然後在越南花錢弄個護照,再去香港,最後改頭換面,回了國就成愛國華人了。那樣的話,賢淑好歹也算是有個歸宿,她要是運氣好呢,可能會混成老夫人。
此時花枝招展的女歌手為每一桌的客人獻歌,老四海出手就是小費一千塊。歌手一高興,一連為老四海唱了三首情歌,《月亮代表我的心》、《明明白白我的心》、《其實你不懂我的心》。最後賢淑幾乎要拿酒杯砸她了,歌手這才戀戀不捨地走開。
人頭馬剛喝了半瓶,有個馬崽模樣的傢伙湊了過來。他坐在老四海身邊,指著人頭馬道:“老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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