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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花兒的命不好,偏偏在那個時候碰上自己,是她倒黴。
老四海又吃了瓣橘子,這回再也放不出屁來了。
他又想到草兒了,想到了那條黝黑黝黑的小辮子,想到了那張若即若離的面孔,其實老四海根本記不清草兒的模樣了。如果現在的草兒從對面走過來,老四海保證是認不出的,但草兒卻佔據了他所有的夢,性夢、春夢、一般的夢。夢裡女人無論變幻出何等模樣,老四海都清楚,那是草兒。每當想起草兒要和一頭公豬上床,老四海就心疼,疼得六神無主,疼得真想咬自己一口。
從放屁想到身體,從老家聯想到親人,又從親人引申到女人,老四海覺得自己太無聊了。他起身做了幾個伸展運動,那些光怪陸離的念頭終於被驅散了,肚子裡又重新醞釀起悶臭的氣體來。
此時忽然傳來了敲門聲,老四海心裡一動,叫道:“是司機吧,我沒叫你,晚飯你自己吃吧。”
門外人說:“我不是司機。”
老四海笑了一下,他知道:魚兒要上鉤了。
門外站著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他極有禮貌地向老四海鞠了個躬,恭敬地說:“您就是北京來的老先生嗎?”
老四海在本縣用的名字是老哲,他想以此紀念西安那位老者,這也是年輕人稱呼他老先生的原因。老四海點頭道:“我是,您是人事部的?”
年輕人搖頭道:“我是老張的秘書。”
老四海在報紙上看見過,縣裡人統統把頭頭兒稱為老張,以示親熱。他皺眉著道:“老張?他是哪位?”
年輕人謙虛地笑道:“是啊,您是北京來的同志,怎麼能知道我們這個小縣城裡的事呢?老張就是我們的頭頭兒,大家都這麼叫的。啊——這個嘛,老張同志本來是想親自來看您的,但他手頭有點兒急事,走不開了。所以老張同志讓我先來和您接洽一下。您是遠道而來,老張說一定要盡一盡地主之宜,今天晚上希望您不要有其他的安排。”
老四海無所謂地說:“我只不過來辦點小事,不願意聲張,更不希望驚動地方上的同志。算了吧。”
“我們頭頭說過,在你們眼裡再小的事,到我們這兒就都成大事了,一定要聚,一定要聚。”年輕人不愧是當秘書的料,很會說話。
老四海低著頭想了想,然後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這樣吧,招待所一層有餐廳。我來做東,請你們的老張過來見一見吧。”
年輕人愣了一下,但看到老四海的態度很堅決,只好道:“那我先打個電話,向老張請示一下。嘿嘿,你得理解,他是我的頭頭兒。”
第七章 我們的阿波丸(5)
老四海扭過臉去:“隨你吧。”
年輕人出門,走到樓道拐角的地方,拿出手機,小聲嘀咕起來,還時不時地向老四海的房間方向張望幾眼。老四海坦然坐在窗前品茶,這茶葉是他路過河南時買的,正宗的信陽毛尖,泡一杯茶,整個房間都是香氣飄渺的。
最後年輕人滿臉歡喜地走過來:“老先生,老張六點鐘就過來,他再三向您表示歉意。”
老四海微笑道:“基層工作是很不好乾的,大家都是從基層幹起的嘛!我怎麼能不理解呢?”
年輕人像得了特赦一樣,使勁點頭道:“對,對對。”之後年輕人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老四海只好把他讓進房間。年輕人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兒,試探著說:“我們縣裡倒有個賓館,條件還說得過去。”
老四海晃著腦袋道:“這裡清淨。”
年輕人道:“是,是是。”他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然後笑著道,“你是常住北京嗎?”
老四海眯著眼睛說:“我在北京有房子,在青島、廈門和廣州都有房子,工作需要嘛!沒辦法。”
年輕人道:“我在北京的大學裡進修過,就在四道口。”
老四海哼哼著說:“四道口在海淀區,全是大學。我的房子在方莊,老房子了,已經四五年了。”
年輕人眼珠一轉:“方莊?我聽說國安局的宿舍就在方莊。”
老四海哈哈一笑:“年輕人啊!有些事何必說出來呢?”
年輕人似乎很尷尬。
老四海大度地說:“咱們都是註定要在仕途上發展的,作為過來人我給你提個醒。該說的話,讓領導自己說,不該說的,打死也不要說。”
年輕人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在自己胸脯上拍了拍:“真理呀,名言啊!我們縣裡不會有人能說出這句話來,見識啊這就是見識。”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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