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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有限啊。當然了,這錢也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我們要承擔一定的管理責任,事情很多的,都是要發生費用的。”
第七章 我們的阿波丸(4)
老四海煩躁地說:“隨你的便,只要把合適的人給我找齊了就行。”
“您放心吧,三天,三天之內,我們保證把人給你帶過來。”主任忽然想起了什麼,滿臉賠笑道:“同志,您招工為什麼要到我們這兒來呀?大城市裡也有不少民工,聽說他們的工資也不是很高啊。對了,您剛才還說什麼?最好不要有打工經歷的,這事有點怪。”
老四海面有怒色:“憑你們這些人的素質,也只能當個基層幹部。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別問。告訴你吧,就我這件事,可著你們全縣找,頂多是你們頭頭有資格知道知道而已,別人連問的資格都沒有。”說完,老四海大模大樣地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他回過頭來,盯著呆若木雞的主任道:“我住在縣招待所,有事直接通知我。”
出得縣政府大門,老四海看見迎面來了個怪物,驚得險些轉臉就跑。那是三個圓滾滾的東西,它齊刷刷地向老四海移過來,如鬼魂。他揉了揉眼睛才看明白,是個挑著兩大筐蜜橘的中年農民,竹筐是細高細高的,有將近一米二那麼高,而那個農民身高最多一米五,擔子挑在他肩膀上就活像三個人亦步亦趨地行進著。農民的歲數已經不小了,瘦小枯乾。他穿著藍布中山裝,戴著套袖,頭上還包著塊藍布,腳下是黑綠色的破膠鞋,那樣子讓人想起很多老電影裡的景象。老四海的心顫了一下,不知怎麼,他想起老爹來了。
這是個繁榮的小縣城,到處是賣甘蔗、香菸和蜜橘的小販。老四海覺得這地方與四川的風格差不多,人們普遍矮小但異常精悍。剛才他向那個矮個農民買了幾斤蜜橘,又順手掂了掂竹筐的分量,居然沒拎起來。農民驚訝道:“咦,你是城裡人啊,你們城裡人是挑不動的,別把腰扭啦。”說完農民將老四海給他的一塊五毛錢,裡三層外三層地包起來,揣進胸口。然後他肩膀一聳,雙腿一弓,擔子就輕飄飄地上去了。
老四海坐進桑塔納,大大方方地來到縣招待所。出示了一張介紹信,要了兩個房間,然後便住下了。他告訴司機,隨時聽候調遣,然後又塞給他五十塊錢,號稱是小費。司機自然是千恩萬謝。
招待所坐落在小山坡的半山腰上,山下是縣政府,山坡背後便是綿綿群山了。老四海泡了一杯茶,然後拿出蜜橘,坐在窗前,悠閒地吃了起來。
崇山如浪,連綿不絕,森林將大山染成了暗綠色。層層的山巒,單調得像一塊深淺不一的幕布。風,梳子一樣地從山頂上刮過去,樹林牛毛似的倒向上側,大山發出嘩啦嘩啦的吼叫聲。
老四海吃了幾瓣橘子,又喝了杯熱茶,然後連著放了幾個響屁。老四海呵呵笑了幾聲,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不錯,腸胃反應很正常。老家有句話叫:吃涼蘿蔔就熱茶,氣得大夫滿街爬。涼橘子和涼蘿蔔的功能差不多,老四海對自己的身體很是滿意。
想起老家,老四海又仔細看了看窗外的風景,這地方和驢人鄉的景緻幾乎是一致的。老四海相信,一旦深入大山,他保證會找到第二個驢人鄉,第二個老爹,第二個鄉長,甚至第二個自己。這也是他從老農手裡購買橘子的原因,老爹就是老農,老實巴交,木訥得有點麻木的農民。一股深切的傷痛,小錘子一樣敲打著老四海的後背,想著想著眼眶竟有些溼了。
前幾年老四海在一家飯館吃飯時,看到這樣一幅書法作品:“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水火風,人有三寶,精氣神。”老四海認為自己的精和氣都算不錯,但“神”呢?自己已經是徹頭徹尾的浪人了,無家無業,沒有親人也沒有女人,這個“神”算是丟了。
男人的“神”大多是女人。想起女人,老四海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賢淑,她居然用處女膜騙取男人的信任,真是天才!不對,賢淑不是女人,賢淑只是一個符號,只是處女膜的代名詞。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賢淑就是無敵的。
然後他腦子閃出了花兒,看樣子花兒被出賣的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連師兄都知道了。他老四海沒敢回家看來就對了,要不肯定會被老景他們抓起來。老四海現在想起這事,覺得有點對不起花兒了。花兒除了稍微有點淫蕩,也沒什麼大毛病。人家出身好,人家優越,人家琢磨點兒人生的苦悶也算正常,而自己竟一怒之下把人家給賣了,這事的確是有點缺德,也有點過分了。沒辦法,窮棒子做事大多是不計後果的,當時自己是太窮了,看見誰都會當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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