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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後,她似乎正專注於傷員的傷勢。
“就算你叫得再大聲她也不會理你的,”萊戈拉斯平靜地指出了這個事實,“因為你是那樣幸運,只不過才流了點血,根本不需要多餘的人來照顧。”
年輕的南境巡邏隊隊長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並沒過多調侃好友的心思,反而微微皺著眉頭望著四周的幾副擔架。至少埃曼還能大聲呻吟,可是另外幾個受傷的精靈就沒那麼好運了。精靈的癒合能力極強,一點兒流血和傷痛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是……
萊戈拉斯輕而沉地嘆了口氣。儘管他在接到救援訊號就立刻趕了過去,卻只來得及看見一片隱隱約約的黯淡黑影消失在遠處,迷霧般地隱晦,任他銳利的精靈目光也穿不透。早在數日之前巡邏隊就接到了不少邊境百姓的抱怨和求助,馬匹莫名其妙地死掉,土地也變得焦黑不再生長農作物,就連空氣裡似乎也瀰漫著一種窒息感。作為守護南方邊境的長官,萊戈拉斯當即加派了人手和編排了更為緊密的巡邏次數,在度過了幾天莫名其妙忐忑不安的日子後,埃曼帶去的小分隊終於出了狀況。
他甚至不知道是什麼傷了他的部下,而他們也說不清楚。當時夜色很重,星光黯淡,眾人只覺得身後傳來陣陣異動,然後彷彿連空氣也結了冰,就在發愣的瞬間一股強悍洶湧的力量襲上背脊,讓他們重重摔在地上,肢體麻木到不能動彈。埃曼當時站在高地眺望遠方,聽見異動後首先急切地轉身回應——那股看不清的力量沒能傷害到他,卻讓他在躲閃之間失去平衡摔下了山坡,狠狠撞到巨石上砸斷了左腿。
那到底是怎樣的一股力量,怎樣的敵人?回想月光下那片濃墨似的暗影,萊戈拉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他暫時離開了埃曼身邊,走近了醫師長。
“他們怎麼樣?”他擔憂地問道,不詳的預感就跟那片暗影一樣盤踞在他心頭。
“我們暫時用藥控制了他們的傷勢——但是您看,這些傷痕很奇怪,”醫師長指著其中一個受傷精靈的手臂說道,那裡有一道彷彿烈火燃盡後的焦黑痕跡,“傷口不大卻很深,幾乎沒什麼血流出來,也許是一種毒素,可我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毒,一天一夜過去了,他們到現在仍舊神志不清。”
萊戈拉斯看著那幾張陷入半昏迷的面孔,說不出一句話來。這還是他出任南境巡邏隊隊長以來首次發生如此嚴重的事故,而在這之前,溫和有禮又英勇不凡的王子殿下受盡了南境百姓的讚揚與愛戴——正是昔日曆歷在目的榮耀讓他在此刻更覺心境複雜沉重,陳列在前方的這條路,究竟會以一種怎樣的趨勢發展延伸下去?
萊戈拉斯不禁回想起數百年前,當前任南境巡邏隊隊長離職之後,父親提出要自己接任隊長之職時的情景。那個時候他還太年輕,年輕到既急不可耐地想要證明自己,又在機會真正來臨時覺得彷徨和不安。
“別怕,兒子,也別有太多的顧慮,”父親的笑容在數百年前就清晰地映進了他的心中,“你會得到這份職務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是大綠林的王子——僅僅只是戰士萊戈拉斯。”
在回要塞的路上萊戈拉斯一直反覆回想著父親的話,上次回家幾乎已是半年前的事……也許這樣想會有些羞愧,可是每當遇到困難以及遭受悲傷時他總會加倍思念自己的父親,懷念他的懷抱,想要聆聽他的安慰,這幾乎已成為了他近千年生命中的本能習慣。
當然萊戈拉斯根本不曾想過他真的會在堡壘附近見到了父親。當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方時,年輕精靈是那樣高興,卻還未真正走上前去就在心中湧起了疑慮:Ada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而儘管瑟蘭迪爾不動聲色地從馬背躍下站在原地,萊戈拉斯也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中某種緊繃情緒的霎時放鬆,以及與菲諾的默默的眼神交流。
萊戈拉斯走上前去,以手撫心微微欠身,恪守一名戰士對國王應有的尊重和禮節。然後就在他抬頭之際,菲諾開口了:“國王陛下正巧想要來巡視南境,這裡發生了什麼事,萊戈拉斯?”
年輕精靈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狐疑地打量著這支隊伍,哪怕沒有菲諾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也能敏銳捕捉到一些不尋常的事實:以國王前來邊境巡視這樣的大事來說,隊伍的人數實在是太少,而且除了菲諾外,竟沒有其他大臣隨同,父親身著在王宮裡才會穿的正式禮服,而不是更適合騎行的獵裝。更為重要的是,事前他們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國王陛下會前來巡視的通知。
最最奇怪的是,哪怕這群人現在平靜而淡然地出現在他面前,可渾身上下那風塵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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