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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微刺痛,任千山渾不在意:“那很好。”
冉風月反被他態度激怒:“怎樣兩清我說了算!”
“也好。”
冉風月看了他一會兒,忽展顏道:“我要出門,你也去。”
他所謂的出門,是往白玉樓的一處私產,與玉京山相隔百里,一日便可到抵。
此地也是他的別院,內外遍值桃花,又逢花期,難怪他特去賞遊。
因是為了看景,沒帶多少人,乘馬車時,冉風月難免起了心思,任千山下地時腿都是軟的。
這一住便是二十多日,眼見一月之期將近,冉風月沒看幾眼桃花,大半時間都是在床上過的。
雖因前兩次教訓慘痛,他沒敢玩得過分,但無傷大雅的小手段用得不少。對方稍有拘束,但在床笫間一直很配合,二人可說是享盡魚水之歡。
任千山從前清心寡慾,哪曾領教過這般陣仗,雖不厭惡這事,也吃不消對方過分旺盛的精力。
這日完事之後,冉風月起身打理,任千山在被中倦怠欲眠,朦朦朧朧間,看見對方光裸的背上有什麼花紋。
“你背上是什麼?”
冉風月舉著一支燭臺,教他細看。
那背上大片花繡,刺的也是株桃樹,有枝有葉有花,開得正盛,花瓣比尋常的豔上許多,紛紛灑灑。主幹微斜,深入腰臀位置,春色無邊。
任千山不曾見過他背對自己,因而不知這幅桃花圖,此時看久了竟生出熟稔感,不自覺拿手觸碰。卻也知這圖情色味太濃,以對方身份,身上不應當有這種東西。
冉風月擱下燭臺。
“好看嗎?”
“喜歡嗎?”
不等回答,便道:“你當然喜歡。”
他說:“眼熟是不是?”
任千山仔細回想:“是我……”
冉風月道:“自己的手筆總認得的。”
任千山臉色煞白。他原以為在那十年裡,自己也許做了些錯事,但不是抹不去的,怎想背上藏著一幅桃花圖。
若被人看見,對方只怕聲名盡毀。
冉風月坐在他身邊,將手輕柔地覆在他的上。
白玉樓的樓主,一雙手也像白玉雕琢成的,甚至粗略看時,不見半點紋路。
任千山感受著手背上的溫熱,整個人卻一點點冷了下來。
冉風月溫聲道:“你與我說一遍——好看嗎?”
任千山從不說違心之話,做違心之舉。但想及這幅圖對對方的羞辱,好看兩字如何也說不出口。
冉風月笑盈盈等著回答。
燭火昏暗,燈下看美人,他面孔幾無瑕疵,明珠生暈。任千山在這霎那裡,忘了自己是誰。
是十年前一劍震群雄的廣寒君,還是此時此刻,桃花別院裡的迷途人。
鬼迷心竅般,任千山腦中忽出現出句話。
“桃花幾度吹紅雨,人間風月不染塵。”
冉風月收了笑:“……原來一個人要變,當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任千山醒過神來:“是我想岔了。你若心有芥蒂,便不會邀我來看桃花。”
冉風月道:“你自以為是的毛病,半點沒改。”
12、
他合上衣服,說:“一月之期將近,這兩日你好生休息,我不會來。”
這話算數,最後一日的晚間,冉風月方才姍姍來遲,手裡抱著一方劍匣。
他道:“你一直將自己放在加害人的位置,卻忘了問我是否願做那個受害人。”
按任千山的想法,自己與他年紀經驗差上許多,即便有別處彌補,遇著之後,吃虧的總是對方。又因他態度曖昧,順理成章將錯處攬在自己身上。
此時聽這麼一說,倒似不是他想的那般。
冉風月道:“我後來找回了劍,曾想過還你。白玉刀是我樓中信物,雖比不得從前,也不能讓你帶走。你的劍換我的刀,你總願意的吧。”
任千山雙手託著白玉刀,物歸原主,才捧回劍匣。
匣中裝的正是失落了的廣寒劍。
雖有偌大聲名,這也不過是柄尋常寶劍,只因是他的貼身佩劍,才添了神秘色彩,躍入神兵利器之列。
在任千山的記憶裡,上回執劍不過是月前的事,摸上去時身體的感覺卻是生冷的陌生。
本該如臂使指的廣寒劍,與他竟生了隔閡。
他拇指輕推劍柄,滑出一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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