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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
我明白他的意思,頓時臉就白了。
陸九命摸了把我的臉,說:“比一般人白很多。”
“血都流乾了,自然白了。”高陽帶著悲憫,聲音低沉道。
“沒跟你說。”陸九命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對著我說:“是不是不舒服,你臉很白,我們先去休息。”
高陽:“……”
高陽給我們定的酒店與超市隔了兩條街,但是來到這裡,還依稀可以聞見那惡臭。我把房間窗子開啟,又噴了很多空氣清新劑,才讓鼻子好受一點。
高陽不負責這片區的事兒,便衣出行,被陸九命趕到另一間房和易長山同住。
我知道高陽很想找個機會同陸九命聊一聊,就把陸九命趕到另一間房,說我要睡午覺,他很不樂意,拿溼漉漉的眼神一直瞧我。
其實我感覺得到我和陸九命關係進展太快了,這認識還不到一個月呢,怎麼就發展成焦不離孟的關係了,我十分苦惱,但是一方面我又挺喜歡他在我身邊的,還挺有安全感,他總跟我撒嬌,在別人面前又還挺強勢的。而且我在那屋子裡,一直有被偷窺被盯住的感覺,奇怪的是,他一般進來,那感覺立刻就沒有了。
而且易長山總是怪怪的,和陸九命比起來,我覺得他又沒那麼怪了,於是我就沒那麼怕他了。
後來我不知道易長山和陸九命說了什麼,他就妥協了,然後易長山走進來,很深沉地在我床邊坐下,我一看見他這個樣子就不好了,麻痺不會又要整出什麼么蛾子嚇我吧。
他遞給我一杯胡蘿蔔汁,說:“安眠補腦。”
蒙誰呢?
我伸長腳踢他:“別妨礙,老子要睡午覺。”
他笑嘻嘻地轉手裡的玻璃杯,說:“我表侄說你要不喝他就轉圈哭。”
我:“……”
我聯想了一下陸九命轉圈哭,他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我立馬整個人都不好了,把胡蘿蔔汁一飲而盡,然後將易長山推出門去。
終於清淨了。
這時是下午,窗簾一拉,整個室內昏暗靜謐,剛好睡午覺。我昏昏沉沉地睡著,感覺依稀有個人進來了,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而且醒不了,有點難受,胸腔裡有點氣悶的感覺,恍然間睜開眼睛,看見陸九命坐在我床頭。
真是神煩啊,還跟到夢裡來了,我剛想開口罵他,就見他伸出手摸著我的額頭,這時我彷彿不是自己的了,意識逐漸渙散。我冷冷拍開他的手,說:“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他煩躁地起身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這時我發現這房間很熟悉,是我租的那房子裡的臥室,藍色的窗簾和玻璃書櫃。
然後他又趴到我身上來,我被壓得喘不過氣,扯住他的衣領將他掀開,我也不知道我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力氣,我有點喘,還十分害怕,我不停地往後退,撞到牆壁,我對著他說:“妖怪。”
他跪在床上往我身旁移,我馬上彈跳起來,往後一退,撞到了身後的玻璃立式燈。
玻璃片碎一地。
我站在玻璃旁邊不停喘氣,他還要走過來,他踩在玻璃上,沒穿鞋,腳下迅速紅色暈染開來,他彷彿沒有痛覺,走到我身邊大力攬著我。我死命掙扎,大叫:“妖怪,放開我!”
“滾,老子要和你同歸於盡!”我喊道。
他摟著我往床上一滾。
我被壓在下面動彈不得,話也說不出來,一張口就是他胸膛的氣息。
他抱著我的頭,一頭軟毛在我脖子上不停地蹭,苦苦哀求:“你不要這樣,我們說好的……”
我冷漠道:“那是和人說好的,不是和妖怪說的。”
這時外面的窗戶突然迸裂開來,轟隆一聲巨響,一柄巨大的檀香木質傘旋飛進來,罩在我和陸九命身上,落下一片陰影,窗外跳進個年輕人,長髮翻飛,左手中指及無名指向內彎,對準陸九命落下一擊。
陸九命手肘一撐,縱身躍起,拎著我的衣領,一手將床板掀起。砰地一聲,床板瞬間裂開成蜘蛛網狀,他攔著我的腰往門外一閃,躲進廁所。廁所的玻璃門被跟來的年輕人擊碎,馬桶炸開,碎鏡飛射。
那年輕人大姆指壓住中指及無名指指尖丟出一個光環狀的東西。
我只聽到身後緊貼我的人悶哼一聲。
陸九命從廁所跳窗飛起,一手緊捉著我,他低頭在我耳畔沉聲說:“你把他請來的?”
我在空中被風颳得七暈八素,想也不想手肘高抬,撞到他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