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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這個的嘴,“你小聲點,休在這裡胡說八道。那有什麼稀罕的,自古分桃斷袖都是家常事。以咱們爺的品貌,這世上再難尋一個,養幾個戲子原不算什麼。何況你情我願的,誰又沒拿刀轄制著誰。”
“倒是可惜了林姑娘,這才進門沒幾天,就……”
“那依你看,王爺對誰的心最重?”
“我說……你打聽這些做什麼,橫豎也落不到咱們頭上,還是你這蹄子思春,也想嫁女婿了?”
“好哇,看我今兒怎麼擰你的嘴!”兩人嘻嘻鬧鬧,等她們追趕著跑遠了,一隻纖秀的履鞋,才從迴廊拐角現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讓大家等急了,我實在太龜速,羨慕那些日更萬字的
《珍珠塔》是越劇,而且是近代才有的,放到這裡其實不合適,這段引用的是範宗沛的《擺渡人之歌》裡的評彈歌詞,因為太喜歡了,也能融進劇情裡,就拉來先用。我買了本《古典劇曲鑑賞辭典》,發現沒一個戲能用得上,只好拿這個湊數了。
至於水溶和誰約會,先賣個關子……
☆、拾玖
日頭漸漸西斜,角樓上的梆子敲響了,已到了晚炊時分。外頭零星的燈火,隔著蝠花窗扇,依次粼粼地亮了起來。重煙樓臺罩在夕陽裡,象鍍上了一層澄光,倒映出海市蜃樓般浮豔的縮影。
戲也該散了吧?紫鵑在屋裡踱來踱去,想起來便覺得鬧心。按道理是早該回來了,又怕那邊傳晚膳,少不得要留下作陪。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隨意走動。
正在此時,派去打探的老僕,從外頭趕來報:“戲一早就散了,都說沒見著林姑娘,該不會……路上貪玩誤了時辰?”紫鵑不等他說完,就知道壞了,連忙趿了雙鞋起來,順著青石漫成的小道,一路上邊喊邊尋。
繞過假山,入耳充斥著潺潺的聲響,連日來的淫雨天氣,溪澗裡漲了水,晚霞那抹眇淡的影子,盪漾起細碎的金光。也許是天晚的緣故,這裡並沒有人,偶爾幾聲秋蜇的低鳴,更顯得寒浸浸的。紫鵑沿著河道向前,走了幾步,果然山石崖畔背後,遠遠望見了一個人。
“姑娘。”紫鵑喜極交加,懸了多時的心,這才算放了下來。
黛玉應了一聲,卻沒有半點喜色,望著綠沉沉的水面,也不動彈。紫鵑對她這個樣子早已看慣,只當什麼事不舒心,又不自在了。便問:“姑娘還沒用飯麼?我怕席上的菜吃不慣,叫人燉了燕窩粥,正等著……”
“紫鵑,你跟我也這些年了。”黛玉不徐不躁的打斷她,“按理,你是賈府裡頭的人,不比雪雁是從揚州帶來的,賈府一散,咱們主僕的緣分就斷了。我念你端正老實,有些話悶在心裡,一直捨不得與你說。”
紫鵑聽她從未如此溫存的語氣,也嚇了一跳:“姑娘……你莫不是……要攆我走?”
黛玉握住她的手,磣涼虛弱的指頭,好像從冰水裡撈出來的:“你也大了,該到任事的時候了,我想設法求王爺,給你找戶人家,富不富貴不要緊,重要是夫妻和睦,平平順順的過一輩子。”
沒等她說完話,紫鵑一下子惶張起來:“不,我哪兒也不去,什麼真家假家我不管,紫鵑的命都是姑娘的,姑娘要嫌我,我就真沒活路了!”
黛玉摸著她的頭髮,道:“傻丫頭,難得你有這份心,我現在自身難保,能濟什麼事?你盡心伺候我這些年,自己難道沒有半點主意?”
紫鵑慌了手腳,撲到她膝邊跪下:“姑娘,我要是存了別的心思,叫我立刻就死了。”黛玉搖了搖頭,頗有些自嘲的笑:“跟著我有什麼好處,你以為這裡還乾淨?”
沒曾料到她這樣說,紫鵑倒一時沒了話,透過翠影稀疏的溪面,幾片葉子慢悠悠晃下來,打了個旋兒,剎那從眼前又漂遠了。那樣輕薄的月色,不知是眼裡閃著迷懵的水光,還是怪自己看錯了。
“這訊息當真可靠?”水溶遲疑了一下,聲音都微微發澀。
柳湘蓮脫掉外衫,在臉上胡亂擼了一把,板著面孔說:“千真萬確,刑部的誥示都張出來了,只等著榜文一下,就開刀問斬!罪名倒不清楚,我聽賴尚榮說,是忠順王暗中做的手腳,說賈政父子擬了首什麼《姽嫿娘子詩》,糊里糊塗的就扣了個‘聚眾謀反’!”
“這不是衝著他們,是衝我來的……”水溶截斷了他的話,強作鎮定地合上眼。
“王爺你知道,我學問不成,對這些拐彎抹角的爭鬥也不上心。三姐死了以後,我本打算跟賈家恩斷義絕,再不管他們的爛攤子。礙著寶玉的情面,不忍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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