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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心頭浮起歉意,一時無言以對,下意識去碰他的手。
蔣玉涵斷然將手縮回,背過身說:“你我各取所需,都為一個利字,算不上誰負誰。玉涵已經成家,王爺也早有妻室,從今後兩不相欠,以前都不作數了。我只想勸一句,王爺府上藏的人,忠順王暗中已得到線報,若是大理寺徹查此事,只怕有惹不清的麻煩。”
水溶踟躇片刻,不露聲色道:“你聽了什麼謠言?我府上只有家眷,哪來窩藏的嫌犯?”
“你到今天還想瞞我?當日廷尉周綸親自立下契據,白紙黑字豈容抵賴。他早料到王爺不認賬,所以偷匿了一份,現就存在刑部衙門。那林家姑娘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挖空心思護著她?”
蔣玉涵逼視著他,聲音如一刀貫穿他的心肺,水溶動了動嘴唇,囁嚅道:“我不指望她什麼,只要她活著,活著就好,有些事你不會明白。”
“我明白得很!”蔣玉涵被戳到痛處,一把揪起他的衣襟,“這麼些年,我為你忍辱負重,伺候那個醃髒的老頭子,什麼委屈都往肚裡咽,你可曾明白過一分?我便是把心挖出來,都捂不化你這塊冰!她有什麼過人的本事,倒說出來給我聽聽?”
他咬牙望著他,眼裡滿是痴纏灼熱,看久了,卻化成一片心灰意冷。
隔壁廂房裡傳出笑聲,依稀和著紅牙檀板,女子拿捏著嬌柔地腔調:“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咿呀,不能羞……”
那笑聲時隱時斷,卻是飄忽的,像螢火般微弱的光,很快熄滅了。
依舊沉默無語,不知過了多久,水溶終於道:“玉涵你還小,我這樣的人不值顧你委屈自己,日子一久,你就會想開了。”
揪著衣襟的手慢慢鬆開,緩而無力地滑下去,蔣玉涵僵站在那,心裡難受得要命,眼窩卻是乾澀的。嘴唇顫了好一陣,看著他蒼白平靜的臉,嘶啞笑道:“你會後悔的。”
後不後悔,也是以後的事了。男子推開門,悄無返顧地走出去。
“什麼?”羅氏聞言一驚,反覆攪著絹子。
“夫人儘可放心,這事還要從長計議。”水溶吹著浮茶,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定。“忠順王與我素來不合,他存心要除我,也是早晚的事。今次這一劫,不過讓他逮了空子。”
“妾身早勸過王爺,這事不能攬。萬一聲張出去,可怎麼得了?”羅氏驚惶失措,只喃喃自語道,“不行,不能留她們在府上,我這就叫人備車。”
水溶見她要走,忙放下茶盞:“哪裡去?”
“送她們去刑部,該過堂過堂,該受審受審,橫豎不能拖累咱們府上。”
“荒唐!”水溶一陣急火攻心,忍不住悶咳,伏在案上疾喘起來。羅氏收住腳,慌忙回來扶他,卻被厭煩地推開。
“你當三司重地是什麼?一個婦道人家,莽莽撞撞的去了,成什麼體統。你這般送去,益發讓人落實罪名,我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脫不幹清白。你去問岳丈羅宰相,看他答不答應?”
羅氏此刻也慌了陣腳,不敢真惹他動氣,委婉勸道:“王爺這是什麼話,妾只覺得讓兩個不相干的外人,攪得咱們不得安靜,日夜懸心吊膽的,實在不值顧,不如打發些銀錢,早送她們走算了。”
水溶握住咳聲,回頭看她:“我若是不準呢?”
羅氏掩住紅唇,按捺不住地笑:“是啊,有情人就此分隔,自然是不痛快的。王爺眼中惟有一個林姑娘,別人的死活全不在意。府裡上千條身家性命,全抵不上她。王爺欺我老實,當真看不出來?”
水溶微蹙了眉頭,強壓著心頭怒火,起身朝外走。羅氏醋意翻湧,在背後揚高笑聲:“怎麼不敢承認?分明喜歡的緊,何苦為難自己。可惜人家心有所屬,半分也不打算移情給你,就算王爺用盡了手段,人家心裡還是沒有你!”
啪!一記耳光,火辣的甩在她臉上。水溶喘息不定,蒼白明秀的手指抖得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等了這麼久,實在對不住大家
☆、拾貳
進了八月裡,幾場風雨兼收,又是一度秋涼。
。
正是夏秋交接之際,黛玉犯了嗽疾,一連換了幾付方子,並不見起色,反倒愈勢沉重。況她性子又要強,容不得在人前示弱,紫鵑私下想弄些藥來,都找不見門路,只有靠薑湯水維持生計。
黛玉因在病中,鎮日悶在屋裡,越發好靜不好動,連筆也懶得拿,揀幾樣閒書打發過去。秋蔭夜長,更鼓日復一日敲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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