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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低頭應聲,閉上眼不敢睡沉,既怕做夢,也怕自己真的會想起什麼,如果是那樣,應該不是一件好事。
糾結了一會,我還是睜開了眼,盯著阿姊削尖的下顎弧光,輕問,“阿姊當真心念歡喜那個人麼?”
她低頭,沉眸藏光,盈盈見暗,沉默許久,“心念唯誰之事,太過耗費心力,阿姊已經不想去唸上誰了,如今有折夏陪著,方覺簡單的歡喜,亦是容易。”
聽她此言,我甚是寬解,抿唇盈笑,“折夏未曾念過誰,也不想如幼生說的要去唸與誰,嫁娶與誰,折夏也覺這樣陪著阿姊甚好,無往山還有伯生他們陪我教習,奇珍異獸也皆隨我玩鬧,生平在世,最不過無往山所在,阿姊所在。我們快些了卻這邊事,快些回去好不好?”
“好。”她應道,眼眉彎彎。
我轉念一想,又問,“阿姊捨得他麼?若是捨不得,帶他回去也是可的。”
她怔然,縹緲無力的笑掛在唇角,輕道,“回不去了,即便要回去,他…也是歸他的家……”
“他的家?”我疑惑,好奇問,“阿姊去過麼?是個什麼地方?”
“大抵去過……”她輕道,幾乎沒什麼聲音,“落葉總要歸根,像折夏你啊,無論去到了何處,阿姊總會帶你歸家的……”
我喜道,“那是自然,有家有阿姊,才是最好的所在!”
她挽唇,回望而來,低道,“蠢東西,快睡覺。”
“好!”我滿足而應,轉念補充道,“若我再做夢,阿姊定要叫醒我,我可不想記起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好不好?”
“好,快睡。”
見她為應,我徹底放心,賴在她懷中安心閉上了眼。
不知是不是傷口崩裂後猶有虛弱,還是放下憂心之故,我這一覺睡的十分沉,警覺到身邊有人時,立刻睜開了眼。
已不在玄鳥背上,人躺在柔軟的錦榻之中,榻邊一個年近雙十的女子正緊張地盯著我看,見我醒來,眼眶霎時紅了,水汽竄的比霧還快,著實嚇了我一跳,奇怪道,“你是誰,我阿姊呢?”
那女子張了嘴,驚道,“公主,你不認得何用了麼?”
我一驚,下意識的不想去牽扯過往,冷道,“不認得!”
掀開錦被踩鞋,不想她竟然過來捉住我小臂,“公主!我是何用啊,你怎麼能不記得!”
見不到阿姊我甚是煩躁,拂袖甩開她,惱道,“你那裡來的瘋婆子,別跟我拉扯,討厭的緊。”
她跌撞在榻角,眼淚唰地落了一臉,大哭道,“是何用無用,信了那妖怪之言沒能護下公主,公主氣何用也是應該,可公主萬不能不理何用,更不能不認識何用!”
我見她情真意切,由不得也生了可憐,湊過眼眉將她打量一番,但見她衣著並不華麗,卻精巧合身地用緞上乘,那人哭得皺成一團,仍是不掩精緻親合,可掏空了記憶作想,還是對她一張不差的容顏沒什麼印象,忍不住問她,“我是誰?”
她一愣,抹了眼淚喜道,“你是宋國的夏公主,是何用的主子!”
“宋國?”我想起婕好說的玄武國脈之事,心下有些思量,又問,“名姓?”
“子折夏!原是子夏夏公主,後在蒙城寺承先生教導,才改過子折夏。”她更見喜色,試探道,“公主可是記得?”
我全然沒有印象,冷道,“我不記得,也不認識你,我只問你,我阿姊在哪裡?”
“阿姊?”她疑惑片刻,道,“是那個灰衣玄鳥送回公主的神仙姐姐麼?”
“神仙姐姐?”
我失笑,想起阿姊本是個輕倦淡然的極美模樣,那般灰衣駕玄鳥而來,難免被她們誤認成仙,索性應道,“是,就是她,她現下在何處?”
“那日公主被神仙接走,國中上下全以為公主跟著去做了神仙,再沒有什麼狐媚禍國之言。何用以為再不能見了公主,如今眼見公主安好,定要好生謝過神仙。”她鬆緩了口氣,又道,“奈何神仙和那妖怪在抵禦三國強軍,需些時日才能回來。”
“妖怪?”我眯了眯眼,腦子裡有什麼東西閃過,偏是記不起地陣陣抽疼,想起與阿姊說過不願去想那些,便懶得去想,問道,“在何處?”
“公主要做什麼?”她不解,驚惶地攔在我身前。
見她一幅決然不會退的模樣,我想了想,祭出引質之法,隔空劈開殿中的案几。
燈盞跌倒,油火鋪開,霎時燒灼起來,我卻隨手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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