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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為用之上,你覺陣法威力會如何?”
“不會吧……”我有些接受不能他的說辭,本以為時歡已足夠厲害,倒不曾想過還有令他也為之難解憂心的存在。
我用心去琢磨火正七人的變化走步,仍覺和平常祭祀之舞並無多大區別,怎就會如此厲害?難道是因他們身負陽正火質的緣故麼?
我想法方動,時歡又感應而來,“不在於他們的火質之身,而在於他們心境純粹。世間之事,只消將一件事做得純粹完全,那便如同混沌之中最為精純的本質所在,其影響力自是互為依存的平衡兩端不能比及的,這就是至極的威力所在。”
“至極?”我想了想,道,“如劍如矛?一刺不返?”
“可以這麼說。”他笑笑,“至極威力雖強,但若無以平衡為引,用之偏頗的話,惹來的災禍也不小。所謂陣法,其實是縛,換句說法,也就是人為之則。其以衡為引,極端以用,用而能收,復為平衡,方能以小小數人,抵達萬人也不能及的地步。”
我正要問‘人為之則’是何意,他忽地沒了話,我轉念試探,也不見他有所反應,人倒是按劍在側,好似隨時可以拔出劍來。
情知有了什麼變故,我忙順著他視線捉取過去,但見火正一高舉長劍,自眉心而平,明瞳幽光深藏,襯得眉間硃砂淌出了什麼血氣,飽滿欲裂地沾上長劍之身,拉長著血色的身體沒入劍身上的血槽之中,正在疾走而上。
像是於極細的血槽中平地拉開了一條血縫,那血色聚集在劍刃頂尖之處,盈盈化成一飽滿血珠,將墜未墜地堪堪端著。
我為異象驚豔,生怕火正一稍不能平衡手中長劍,那血珠就從刃尖兒跌下去,粉身碎骨地放出什麼無形的可怕之物,由其生亂作祟。
“祀。”
火正一明瞳凜張,長劍翻轉,以刃鋒之脊遙遙對準與我,隨之而來的,是他更為凜冽的眸光。
如同得令踐行,其餘六人翻踏而走,踩著無形之陣,急速變幻方位,衣袂流火一般地淌過了廣殿,最終圍在青銅大鼎周圍,齊齊高舉長劍,喝來有聲。
“祀!”
聽見火正三和火正七的呼喝,我轉眸,一左一右地見上他們,便是失落。
他們皆端正不左,藏在火神面具之下的眼眸,火金一般純粹的沒有旁色,打頸項竄起的濃金化成我曾見過的貼身金甲,端地把他們兩個襯成了絕無感情的金人。
我失落感嘆,也算信下時歡之言。
若我困於此陣,即便與他們尚有幾日交情,眼及此刻無情之象,也覺他們定不會與我收手留情一二。
正是亂想,時歡也抽出了腰間長劍,慢慢高舉及至眼眉,迎著我的方向,極為冷冽地吐出祈祀之辭。
“祀。”
我有想過終會面臨這一刻,然當真從時歡口中聽得此言,心下仍是泛了疼,說不清是難過還是委屈,不願看他地忙是低眉避開。
青銅大鼎之中,火焰妖嬈濃烈,像是盈著一汪地血之火,踏進去,是不是立時會灰飛煙滅?
我咬了咬唇,腦子裡亂得緊,心早就擱在鼎裡翻來覆去地烙著……
心上漸漸只有了一句話……
“我信你,秦時歡。”
死就死罷!
一步正踏出,我又回身,自那些平邑百姓、執戟甲士、王公臣子、男女老幼上慢慢掃過……且不論他們是怎樣表情,單隻我自己一眼便生了艱澀。
這是父王的國,父王的子嗣,父王的臣與民,終究與我,沒什麼干係。
要證明的,不過是我所求的人心之答,縱有再多不盡然的灑脫不能,終究是我的自我選擇,與他們無關。
自己的選擇,總好過死在父王手上。
他如今,又怎麼樣?這唯一我還能視為至親的人,又怎麼樣了……
我茫茫然想起這些,過往種種,青陵臺,蒙城寺,及至闕伯臺,長闕殿,皆如流光浮影,環繞而來的畫面像是虛浮的鬼影,我停駐在玄武腹中,迎著那些過往真實存在而又不能解脫的鬼影之身,再也不能像當時那般去問一問他們,也問一問自己。
最好的死,不過灰飛煙滅,不用再有形,不用再煎熬在苦難重重的世間,只是,我猶捨不得。是不是,他們那般不生不死地活著,也是捨不得?
捨不得什麼呢……
不知何時壓迫了手心舊傷,我吃痛清醒,冷汗涔涔地自那些茫然齎恨的臉上收回了眼,也收定了心。
“我是人,還是妖,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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