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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在這些不知是人是妖還是神仙的存在面前,自己根本做不了什麼,連想知道個答案,都要等人家願意告訴了我才行!
我從未如此覺得自己過於羸弱,弱到根本沒有能力保護自己,讓時歡不要怕的安撫言說,至此也成了狂妄之言。
無望地瞥向玄鳥之翼下的黑暗虛空,擔心了時歡,也惱上了自己。
“你放心,他們困不住他,也傷不了他,你不要擔心,也莫要吵,我睡上一會,再與你說話。”
聽她倦言,我大是心屈,這一個個的,簡直都能看透我的心一樣!
我氣惱癟嘴,扯著衣襟盯緊她倦怠的背影,說不清的,有些額外的難過湧來,好似擔心時歡之餘,連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子也擔心上了。
她這樣的人,似乎比時歡還要厲害些,什麼事能令她累到如此地步?明明累極,為何還要安撫我的擔心?我是真的見過她麼?
愁苦地搜刮了所有記憶,終究沒能得出一二線索,懊惱地翻出骨玉來瞧,立時發覺它上面有了一道淺淡裂痕,赫然自夏字上劈開了兩半!
定是她方才拿捏之時弄碎的!
我咬牙切齒地剜上她一眼,心疼和惱怒盡數不甘地撕裂作祟,眼淚唰地模糊了跟前畫面,終是埋頭放肆大哭起來。
“你真吵。”
“你把我的玉弄碎了!”我抬頭,淚眼朦朧地氣道,“你把時歡送我的玉弄碎了!”
她沉默不語,直愣愣地看我,空蕩的眼底有了什麼情緒,好似面對如此撒氣的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莫名的,我便想笑。
她蹙了眉,霎是好看地捏上了淡極的委屈之意,我更憋不住了笑,果真就笑了起來。
她怔然,隨即斂了眼,空蕩地伸手捏了捏眉心。
“過來。”
我一愣,不解她是個什麼意思,豈料身體已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
眯瞪瞪地掐著最後一步不上前,她不耐煩地徑自扯了我半跪而坐,人似沒有骨頭一般地滑下去,倦意然然地擱頭捱上了我腿面,仰眉瞧我片刻,唇角動動,一陣倦然嘆息而來。
“不是我……”
“什麼……”我有些生倦,好似自捱上她,就為她的倦意沾染作乏,幾乎沒有聽清她輕的過分的低語,連回應都綿纏纏地提不起力來。
眼皮在往下跌,她的臉也在晃,我甩了甩頭,伸手想要捉住她搖晃的臉,還未觸及那明豔的殷紅,眉心反被她彈指輕點,意識便抽空了。
“那玉抵消了天火,受不住才碎的…蠢東西……”
☆、卷一大夢卷之第四十一章:道別
“你才蠢!”
耳際總有人在說我蠢,我急不過,張口嗆了回去。
朝霞撞入眼眉,身前的倩影過分的朦朧,心頭像被什麼人以手捏緊了,幾乎可以感覺指腹間的深淺紋理正貼在心臟的軟肉上,壓得人不敢出聲。
好似心一跳,便會疼,如此不敢為跳,也不敢將呼吸用了力。
我從未如此接近過朝霞,殷紅連綿的山邊雲彩像生在了腳下,朝陽紅彤彤的掛著天邊,玄鳥只往那豔紅裡直飛,帶著不為復返的歸去決絕之心。
意識到是一種決絕不歸,濃烈的不安迎面撲來,望著她鼓風而袂的衣衫,青絲正綿纏地跌宕戲舞,攏著她整個人餘韻生豔,再不是什麼極冷寒玉,端地像一團火焰自我心口炸開,有什麼東西死命地往外拉扯,扯得我骨子裡都生了疼。
疼的太厲害,不知為何我竟想叫叫她,好似叫過了她,我便不會那麼疼,豈料方艱澀開口,立時為冷風灌了一個措手不及,哽得人胸腹徑直裂開,腥甜泛了湧。
我自是熟悉腥甜何來,忙伸手壓緊了唇角。
她驚覺回首,輕倦的眼眉蹙緊,袍袖的鼓動霎時無聲平靜,空間跟著靜下來,恍若隔絕了所有的流風無質,連耳際的過風之聲也都沒了。
“忘了你不能過風。”她淡言斂眉,伸手過來,像要捉開我捂在唇際的手檢視情況。
沒有清冷的寒香,我失望地退開距離,對自己懷疑她是時歡的心思生卻自嘲,無力放下手,咽過血沫道,“要去哪裡?”
玉白的指尖凝滯,復探過來。
我撩起眼眉看她,不怎麼想動,她既是要看,那便看好了。或許,由她看過,我也能知曉她到底要做什麼。
指尖抹過我唇角,溫柔而涼,她落回空蕩的眼,摩挲了指尖的殷紅,冷淡輕言,“人的身子,到底是羸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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