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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囑咐我早些休息後便回了。
我進殿見了時歡,那還能再聽了先生的囑咐,取過薄毯隔在榻邊以防自己不小心碰到他,才坐在足踏上靜靜守他。
先生講了太多道理,我當真有些不敢再輕易接近時歡,紛亂糾結的也不知什麼時候睡去,一覺醒來,窗外已是大亮。
十四歲的最後一日,就這樣來了。
渾渾噩噩的一歲光景,也就那樣去了。
我從窗稜處回過頭來,才發覺自己昨夜睡斜過去,不知何時碰到了時歡搭在棉被外的手,好在並沒有火正七說的那般可怕。
忍不住輕輕碰了碰,觸及到肌膚的暖然,還是怕會有什麼不可控的變故,忙收了回來。伸直腰背舒緩了僵澀的身體,才又撐在榻邊,靜眼安然地不願從妖怪身上移開。
火正七抱他入寢殿,褪卻王袍外衣後,裡間的青衣顯露出來。為大片血色染過濃豔,那青色觸目驚心的盡是妖冶,那一刻,我幾乎以為見到了那紅衣白骨。
那些血色從未乾涸過,復日經夜地沁回了他身體,才令青衣漸漸恢復了顏色。奈何血氣依舊濃郁,壓著他自來的清寒冷香,讓我擔心不已。
直至近日,血氣淡去,冷香復為而來,我方是安了些心,甚至以為他會即將醒來,才於昨夜放縱了一些。眼下見他有所好轉,自會想些別的,琢磨著先生的道理,總還是有些難以想個明白。
先生的道理無非是為了我好,而我想疏離時歡本也是為他好,不想因自己對他的無所知覺而令他不快活,可從自昨夜守他至此,我終究還是捨不得遠離他。
且不論是人還是妖,他皆是我念在心上的,也是那個夢境之中我好不容易等來的,即便未曾見過他的真面目,不知他性別,那又怎樣?
如先生講來,我眼見的他是一個不知男女面目的妖怪,可我心見的,是青陵臺救下我的他,是生辰宴上要帶我走的他,是七夕之夜贈予我玉簪的他,也是玄武腹中冒著誤會救我的他,更是守護一年以血將養我的他,是此刻,昏迷不醒的他……
我捨不得他,捨不得這貪妄,捨不得將欲長生也想要陪伴他的貪妄……
是不是阿寧,不重要,念不念我,也不重要,只要他還能顧著我,我定能回應他的。
醒來吧,無論你是什麼答案,什麼選擇,都快醒來吧……
我快要哭出來,急忙抹去眼淚起身,怕吵到他,也怕隨時會過來的先生和何用見到我這模樣,定是惹他們會擔心的。
正是出殿想去梳洗,何用與先生吵吵之聲已是傳來。
“我說你,何必費了勁抬桌子進去,去膳房吩咐幾個人不就成了麼?”先生音色輕快,好似自昨夜後,他真把自己當成了少年模樣,精神氣充沛了許多。
“哼,老先生不是自詡聰慧麼,難道猜不出我何用大人的心思來?”何用一如既往的冷嘲熱諷。
“呸,你個小丫頭能有幾兩心思,還不是為了你家公主!”先生自是不屑。
“嘿!根底兒對了。”何用得意笑道,“我敢打賭,先生定是猜不到本大人的打算!”
“賭什麼?”先生不服氣,提高音調。
“這個麼,賭上一份年歲錢如何?”何用甚是肯定,想來篤定先生猜不出了。
先生苦惱,“丫頭,你是欺負我出來沒帶錢麼!”
“那可不行!”何用嘿然笑道,“您沒錢,可公主定是會孝敬您歲錢的,把您的那份給我,還要當著公主的面給我!”
我聽到此處,不由生笑,想來何用不服氣時常被先生欺壓,我多少又暗中顧著先生,故才想要在我面前討回些便宜。
起身朝殿門走去,我想要去壓壓場子,不想讓他們打擾到時歡。
“砰!”
落桌子的聲音撞得砰響。
“猜就猜!”
“猜不著!”
“你是想要和你家公主一起佈置年歲飯?”
“是一!但不是主要原因!”
“是一便有二!二麼,想要阿折過的快活些?”先生不等阿用應答,徑自道,“也是,阿折為照顧我苦瘦許多,還沒有個休息又是遇上時歡受傷之事,人都快沒個形了。丫頭,你總算做了一件好事!”
“那可不?許著你們顧上公主,不許我了?可別忘了,除了大王,還有我照顧了她一年呢,哼哼。”
我看何用簡直得意至極,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輕咳道,“何用大人,我知您辛苦,可也別以此壓了先生,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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