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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青衣人平靜下來,“我不再擾你,只是……”
“沒有什麼只是!”解浮生似是下定了心,不再玩笑地冷道,“你身子好了便回冷寂淵待著,左右不過這幾年的事情,只消你不添亂,我自會回去!”
“也罷。”青衣人輕嘆應下,便再無聲息。
解浮生悵然而嘆,許是心情不好,步子也踩出了沉沉的意味,竟是轉身踏進了殿中,一陣輕沉地在我榻前站定了。
他打量的眼光落在我身上,真是讓我厭惡難熬,不知過了多久,只捱得我差點跳起來罵他,他惋惜悲憫的音色才過了耳際。
“地勢卷已出,你卻依舊不是阿寧,若是,那該有多好……”難忍的寂靜中,他又站了片刻,終是再無聲息地轉身走了。
又等上許久,我才敢睜開了眼。
淺盞燭火輕晃映入了眼,空蕩的大殿更是冷清,轉著眸子小心從暗藏陰影之中掃過,總覺那些看不見的地方藏著什麼無形的可怕怪物,隨時可以跳將出來撕扯吞食了我。
我又冷又怕,蜷縮手腳地抱緊了自己,只覺今夜聽聞所來,竟是比眼見那些食人怪鳥還要可怕。
世間之事,好似盡數掌控在這兩人手中,隨任他們來去玩弄。
他們是什麼人,所在意的阿寧,又是誰?
團團迷惑下來,我卻不敢往深下想,只想有什麼法子能夠保住父王。
即便他做下許多錯事,可只要能令他明白解浮生所說之言皆是假的,不再為之妖言蠱惑,眼下的惡事局面定能有所改變!
我想得清楚,便是再不能忍耐,翻起身來鞋也沒有踩地往殿外跑。
☆、卷一大夢卷之第五章:墜臺
殿外月華大亮,淒冷地灑將下來,攏了整個青陵臺的廊闕冰涼,白玉琉璃的地面恍若明鏡,愔愔吊著我鬼魅一般的冷峭影子。
我慌慌藉著幽冷月光瞧了幾眼,方是清楚此處大殿是我居於離宮的寢殿。
離宮本是掩在玄鳥大殿之後,我辨下方向提起衣襟扭頭便往南面跑。跑過幾個迴廊之後,才意識到來路的清曠過於安靜,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無所對比之中,腦中竟是升起世間只有我一人的可怕之感,惴惴不安地忙是壓過心驚,跑的便更是快了一些。
轉過廊角便至離宮外殿,眼見玄鳥大殿隔在兩殿相交的石橋對面,正是欣喜難掩地要上橋,那橋上掛角廊影之處驀然裂開,有什麼暗藏的影子撲將過來,迅疾而凜冽,我慌亂避讓,腳下打滑,人便撲在地上撞了一個滿身骨的生疼。
嘶鳴淒厲作響,我心頭悽苦哀怨,遇什麼不好,偏是遇上那食人怪鳥!頭頂風聲大作,想是那怪鳥一撲不中,轉頭復追了下來。
我捂了頭,咬牙苦澀,耳際滿是那急速迫近來的嘯聲,只怕立時便要為那怪鳥撕碎!
“吱吱!”
鼠叫的厲鳴劃破了夜空,怪鳥像是受到極大痛楚地發出了難忍的嘶鳴。不知是那怪鳥生了如何變故,撲下之勢驟轉而去,撲騰跌撞之聲便是隨之傳來。
壓力驟減,我慌忙抬頭,便見那怪鳥被什麼東西纏住,撲著翅膀跌在大殿廣場掙扎不休地正是亂滾。
聲聲悽鳴撕耳,好似有什麼東西正撕咬著它,不僅令它難以甩開,也是極為痛楚。
我心下驚奇,思忖能有什麼東西比那怪鳥還要厲害?
凝起眼眉仔細瞧過,才是見那怪鳥暗光愔啞的羽鱗之上有著一團青色暗影正在迅疾流竄,快如光影的根本看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那青色影子迅疾矯捷,不管別處地徑直往怪鳥羽鱗根處襲擊,令那怪鳥撲騰翻滾出一地的血跡斑斑,殘留的盡是沾血的斷鱗。
暗青的影子很是小巧,薄銳的流光泛青冷厲,為濺起的血光相襯,青紅流曳地竟是格外的妖冶驚豔!
怪鳥身形巨大,羽翼撩長,喙齒啄去轉不得彎,根本捉不住那小巧的流光之影,不消幾時便為之撕傷了羽翼齒骨,飛不了空中不說,更是隻能徒勞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撲壓。
饒是如此應對,怪鳥的身形畢竟巨大,再是迅速撲身碾壓,在那小東西幾如流光影子的攻勢之下下終是過於笨拙,掙扎不出片刻便是攤在地上,哀鳴悽切之中不時不甘心撲騰幾下,立時便被那小東西撕咬竄起的血光壓下。
月華清冷地灑著,分毫不為慘烈的畫面影響,溫涼傾覆在壓住怪鳥頭頂的小東西身上,才令我看清了它如何模樣。
那小東西只有新出生的嬰兒大小,周身覆滿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