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關映將他往後座上一扔,踩著油門去了。
在沒人的路上狂飆,崎嶇的路上顛簸不止,再拼命想清醒也不可能了,只有漩渦一般的眩暈將牧歌越吸越沉,頭部不斷地撞擊在玻璃上,發出遙遠的砰砰聲。
好像過了很久,牧歌從眩暈中恢復了一點點。
這一輩子,就這麼交代了?
什麼都還沒開始做啊,辛辛苦苦做遊戲還沒有一個風靡九州,辛辛苦苦找了一百個前任還沒有一個結果,辛辛苦苦撲騰的真愛都還沒有好好地表白過就這麼交代過去了嗎?
在牧歌就要沉入黑色深淵時,一聲急剎車的刺耳聲音刺破天際,砰的一聲,牧歌從後座上跌了下來。
車像瘋了一樣急轉彎著,急剎車,急踩油門……牧歌的渾身撞擊得已經麻木了。
關映瘋了嗎?
這種滅口的方法不會把他自己滅了嗎?
在發動機的轟鳴中,砰的一聲巨大的聲響,車猛然停下,牧歌的腦袋狠狠撞在了一塊硬鐵上,而肋骨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戳進去,一陣入骨的刺痛在剎那轟然而至,倏然清醒——車禍了嗎?
在那一瞬間,砰的一聲更大,重重的東西壓了下來,牧歌被埋住了。
渾身有如同燃燒的火焰。
渾身有如置身冰雪。
渾身就像被萬千刀槍殺戮一樣,疼痛,侵襲每一個細胞,恨不能立刻死去啊——血流與疼痛令他從昏沉中清醒,牧歌咬著牙試圖推開壓在身上的東西。
砰的一聲後蓋開了,砰的一聲後蓋關了。
牧歌的希望起了又滅。
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響起:“關映!他在哪裡!”
笨蛋啊!還要給關映搜身啊?
就在這裡!再不來扒一扒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這股焦焦的味道?難道是這破車要爆炸的前兆嗎?求留個全屍好投胎!
牧歌拼命地用手往上撐,可是肋骨的疼痛令他根本沒事使勁,他只能用手指摳著,試圖發出聲。可惜這點兒聲音全被淹沒在燕初絕望的怒吼中:“關映,你把他殺了嗎?”
“扔到懸崖下了,去找吧!”
砰!砰!砰!
子彈聲驟然響起!
伴隨著牧歌絕望的心聲:有那飛子彈力氣還不如來挖我啊!你就不會往車上瞅一眼嗎?
110、120、119……記得再清又能怎麼樣,手機都不知道砸哪裡了!
求來一個清醒的人啊!
牧歌艱難用牙齒咬住了嘴邊的一個軟皮一樣的東西,手猛然一用勁,伴隨著肋骨刺入心臟一樣的痛,眼睛的重物被推開了一點——劇痛,令他幾乎死過去。
血,模糊了眼睛。
真好,沒有死過去啊!
越野車是摔進深坑裡了吧,全是斜的!
斜斜的車窗裡,燕初和關映在搏鬥。
血肉模糊的視線裡,那是兩個血影赤手空拳的搏鬥。
能用槍的還用拳頭幹什麼啊,你能打得過專業訓練的嗎?牧歌想喊,可喉嚨卻什麼都喊不出來。
要活下去!
不管什麼都要活下去!
世界末日了也要拼死活下來!
還有那麼多值得留戀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去戀呢!
這一點痛算什麼,不過就是流血而已,死不了,活下來之後什麼痛都是值得的!
牧歌拼命冷靜下來,看著車窗外的搏鬥,兩個人都把槍扔了。單打獨鬥,燕初果然是一點優勢都沒有,連最基本的技巧沒有,只是絕望地攻擊著——這種瘋狂的攻擊,怎麼能打得過關映啊。
笨蛋!我一定會血盡而亡!
像什麼英雄救美的事,求人不如求己啊!
牧歌黏膩的手,艱難地撐在胸口被毀壞的座椅上!
一鼓作氣嗎?可是一吸氣就是入骨的疼鮮血奔湧而出——最正確的做法也許是靜靜地等待救援,可是指望瘋了的人嗎?結果還是血盡而亡啊!
再說現在這種戰勢,關映是要全滅啊!
牧歌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臉,無數燦爛的朝陽,信心一點一點充滿破碎的身體,目光似乎都變得清晰了。
前方的緩坡上,燕初……
竟然把關映打趴下了?
哇嚓,燕初,又是惡魔附體了吧?
這拳頭是要把人往死裡砸啊?這又是發瘋的節奏啊!
你在地上亂摸什麼!
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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