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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知道畏懼,方是為將之始。”蕭景琰沉聲點評:“明白自己擔負的責任,時時懷抱戒慎恐懼,才不至於滋生驕妄懈惰之心。“他轉向明嶽:”你也一樣。為政者,當知敬畏。終日乾乾,夕惕若厲。“
“謝父皇教導。”蕭明嶽肅容一拜。
氣氛一下子又有些沉肅。太后嗔怪地嘆了口氣:“你看看你,難得一起吃個飯,訓完這個又訓那個的。——小沐也是,小小孩子,這麼拘束幹嘛?打贏了仗還要想著上表請罪……陛下又不會怪你!”
那天,景琰在慈寧宮裡嘆息不已,連說了幾遍“何至於此”。
“我知道啊。”林沐極認真地看了過去:“陛下肯定不會怪我的。但是我自己也要懂事。拿太子玉符擅自接掌邊軍,這麼大的事,彈劾我的奏摺肯定不少。我不能讓陛下難做……”
一瞬間,太后毫無預兆地落下淚來。
“母親?”
“母后?”
“太后?”
幾個聲音同時輕喚。太后努力搖了搖頭,深吸口氣道:“我沒事——只是,當年小殊,何嘗這麼懂事……”
一言未畢聲音再次破碎。她不得不回過頭去,低低啜泣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勉強壓平了嗓音:
“如果小殊還在,這孩子,又何必非要這麼懂事……”
☆、第 79 章
北境戰事的升黜賞罰,以清平十六年三月初一的朝會上,林小沐的官職被一擄到底,品級由從六品直降到從九品告終。
理由:越權逾職,擅用太子玉符調兵,損毀玉符。
原本朝議時雖有御史循例彈劾,朝臣們的意見,卻都一面倒地偏向於林沐有功無過——敵軍壓境,危難當頭,如果這時候挺身而出還要被罰,豈不是寒了前方將士的心?
然而就在此時,勳貴班中一位軍侯越眾而出,悠悠道:“臣以為不妥。——其人既非有職將領,太子玉符亦非調兵之用,擅自以此接掌軍隊,越權逾職,若不重罰以為後來者戒,一旦有人效仿,必成大患。更何況,還因此導致玉符損毀,雖是戰場誤毀,理合減等,也不可不罰。”
說話人英姿爽朗,顧盼神飛,正是雍國公夫人,先帝親封的一品軍侯,霓凰郡主。
眾朝臣:“……”
一干朝臣的眼神集火之下,吏部尚書沈追硬著頭皮上前揖禮:“郡主所言雖然有理,然而立功者不能得賞反而被罰,這軍心士氣……”
“無妨。寫明是我的建議就好。”
“郡主,您不能這樣……“沈追再次趨近一步,聲音壓得低低的:”您這也是仗勢枉法啊……”
“哦,有何不能?”
沈追:“……”
他看了看一臉理所當然的霓凰郡主,再看了看袖手旁觀滿臉無奈的陛下,深刻地意識到了,霓凰郡主雖然平時都很講理,但是,如果她非要在這件事上不講理一把……
她還真做得到。
行吧,您隨意。
您老人家要歷練兒子,我們能說什麼哪。
朝議的第二天,霓凰郡主以自己和林府的名義遍發請柬,以三月二十日,時值休沐,吉日令辰,為雍國公世子林沐加元服,請諸親好友、各府長者觀禮。
這一日,曾經冷寂了三十年的林府正堂,冠蓋雲集。京城之中,數得出名頭的高官勳貴、名門家主,齊至堂前。
辰初,霓凰郡主身著一品軍侯朝服,自府門緩緩步出,立於門東,西面再拜。言侯身為正賓應邀為林沐加冠,也是一身莊重的侯爵朝服,肅容答拜。之後三揖三讓,並肩而入,相向立於庭階。
林沐服空頂黑介幘、雙童髻、采衣,出房,冠於阼階。從雲南千里迢迢趕來的穆王府長孫將軍為儐,兵部尚書裴銘為贊者,紀王孫蕭明堅、柳國公之孫柳知華、齊國公世子齊懷遠併為有司,奉潰�Ⅲ恰㈣蔚任錚�Χ越�恕R患隅徊脊冢�偌悠ほ停��泳糅汀@癯桑����雷映���爰雷陟簦�靄荼隹汀�
巳中,禮部尚書崔光庭親自上門傳旨,以林沐智勇雙全,足承門楣,既冠,命其襲爵。
林沐拜領聖旨,而後,更換國公朝服,與母親二次入內祭告宗祠。再次出來時,霓凰郡主赫然已經換上了國公夫人的誥命服飾,向諸賓客朗聲道:“小兒元服,勞諸位親至觀禮,霓凰在此謝過了!”翩然一福,轉身入內。
冠禮第二日,今上的叔父,在宗室皇親中甚有人望的紀王爺親至言府,為新任雍國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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