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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地扒了起來。從酒樓出來以後他徑直回了宮,問過明嶽之前事情的經過,便打發他去休息。晚上仍然照常定省慈寧宮,全家大小一起在太后那裡吃飯。
休沐日照例是一家團聚的時刻,太子端端正正坐在蕭景琰身邊,皇后照顧著四歲的明崇,剛滿週歲的嫡公主明嵐便由太后攬在懷裡,自己舉著個小勺子吃得一塌糊塗。六歲的二皇子明巖身邊坐著生母婉嬪,和嬪忙著給三歲的庶長女明嵋餵飯,四皇子明嶂只有半歲多點兒,便不上桌,只讓乳母事先餵飽了,而後鋪了張毯子讓他在地上爬來爬去。
當著母親和孩子們的面,蕭景琰便也盡力做出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與每個孩子都有說有笑,便是二皇子有幾句功課答不上來,他也只是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然而返回正陽宮之後,他便藉口還有些奏摺沒批,獨自一個人去了武英殿。
柳皇后見他一邊扒飯一邊發呆,便也給自己盛了半碗,靜靜陪丈夫一起。飯畢,她走到蕭景琰背後,一邊為他按揉肩頸,一邊低聲道:“明嶽睡了。”
“嗯。”
“之前一直不敢閤眼,非要拉著我的手,陪了他好一會兒才哄睡的。”
“辛苦你了。”
“明嶽……回來以後,一直很難過。”
“朕知道。”
蕭景琰沉沉閉了閉眼。明嶽回宮路上始終精神萎蔫,時時探看他神色,一副生怕被他責罵的樣子。何況這孩子今天實在是受了一場大驚嚇,照理說,身為人父,應該是他陪伴在孩子身邊,多方安撫寬慰才是。
可是……
“你知道,今天出了什麼事嗎。”
“臣妾知道。”柳皇后手下不停,反覆揉捏著男人肩頭糾結的肌肉,一點一點按開,“明嶽淘氣,拉著林家的小沐亂跑,差點出事。”
“也沒怎麼淘氣。朕不讓他出樓,他也就沒出去,在酒樓裡玩玩而已。”蕭景琰驀然按住皇后撫在自己肩頭的手掌,拉到自己胸口,一點點攥緊:”只不過,那條狗撲上來的時候,擋在前面的為什麼是小殊的兒子!“
柳皇后心口砰砰直跳。然而她卻並未替自己兒子辯解一句,而是傾身向前,就著右手被握住的姿勢環抱住丈夫,左手按在他手背上,拇指一下一下輕輕撫過。果然蕭景琰沉默一會兒,再次語氣低沉地開了口:
”明嶽……沒做錯什麼。他是太子,是儲君,當以己身為重,碰到危險的時候本來就不該衝在最前面。可是……可是,為什麼是小殊的兒子!“
他驀然鬆手站起,柳皇后猝不及防,被帶得往後一仰,踉蹌一步方才站定。她扶著身後几案,看著男人困獸般地在室內來回走動,目光急切而茫然地四下搜尋,忽然凝在那張剛擦過的鐵弓上,然而幾乎是立刻,就火燙一般地轉開了視線。
”我不敢和他說話。我害怕,怕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問他為什麼讓小沐擋在他前面……可是……“
他再也說不下去,頹然坐倒,深深地埋下了頭。柳皇后無聲地嘆了口氣,趨近跪坐在他面前,拉起他手掌合在自己掌心,重重一握。
”臣妾明白。“她微微仰頭,凝望著丈夫沉痛的面容,聲音溫柔而堅定:”陛下放心安歇便是。明嶽那裡,有臣妾在。“
蕭景琰搖了搖頭。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然後握著皇后的手站了起來。再次睜開眼時,方才的黯淡和動搖已經一掃而空。
”回去吧。“
☆、第 19 章
第二天弘文閣下學,武英殿的紫衣內監來接太子過去時,又把林沐叫出了佇列。這會兒已經沒有多少異樣的目光在後追隨了——反正林沐被宣召的次數也就比兩位皇子要少一些,陛下的另眼相看是明擺著的,要嫉妒也嫉妒不來。
兩個孩子一前一後拐過迴廊,蕭明嶽忽地放慢腳步,半側過身子:
“小沐,昨天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沒事啊。”林沐腳下也跟著慢了一慢。然而蕭明嶽固執地扭著頭看他,他也只能再走上半步,好讓太子不要轉頭轉得這麼辛苦,而後舉起雙手:
“就是手腕扭了一下,這兩天不能用力,別的都沒事。”
蕭明嶽好奇地捱了過來。林沐深藍色的寬邊護腕上蜿蜒著同色的暗紋刺繡,不湊近點兒還真看不清楚——他隨即被嗆了一個噴嚏,揉著鼻子抱怨道:“你這什麼味兒啊!”
“藥膏啊。”林沐理所當然地回答。可惜了這對護腕,現在拿來壓腕子上的藥膏,等他好了肯定不能用了。嘖,上面繡的兩隻小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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