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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筋地跟著,結果程悍哪兒也沒去,偏來到一根平日裡拴牛的廢棄木樁前,結果就是,他的花拳繡腿在程悍一如既往的武力值面前碎成了渣渣,三兩下被捆成了個粽子,嘴巴里還塞了塊破布。
他憤憤不甘地瞪著他,掙扎得像一條蟲。
而程悍蹲在他面前,眉眼黝黑髮亮,語氣故作調侃,笑容極不正經,
“青兒,我本來想臨走前該把什麼東西託付給你,好給你,給我自己留個念想。可我想了好幾天,哪怕是一盆花,一條狗也好,結果我什麼都沒有。”他挺無奈的說:“我什麼都沒有,既無託付。。。。。。也無依靠。。。。。。沒什麼讓我放心不下的。”他失神的喃喃道,又瞬間回過神:
“你好好讀書上學,將來務必要賺大錢發大財,我好來投奔你。好了,”他欠揍地拍拍關青的腦袋,還順帶手賤地勾了勾他的下巴,好像調戲良家婦女的街頭惡少,
“我走了。”
程悍說著卻沒動,好像還想再說些什麼,可他仔細想了想,也沒什麼要說的了。
短短十數年的人生,到頭來竟也沒甚可交代,於是他只好站起身,趁著夜色孤獨上路了。
☆、 第十四章
毒品是什麼?假如你心裡有慾望,毒品就能把那慾望構建成幻覺擺在你眼前。
假如你心裡有仇恨,毒品就能把仇恨凝聚成你手裡的一把刀,等你捅下去,才發現那刀、那幻覺,都成了真。
“你問我吸毒什麼感覺?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想死。”程悍手撐著下巴,眼睛虛空望著一點,“吸的時候生不如死,吐出來之後就真的去找死了。”
程建軍有把□□,但只有六發子彈,一直放在床頭櫃裡當擺設,從程悍記事起,程建軍就沒碰過那把槍,連基本的保養都沒有過。
後來程悍揣著那把槍來到老湯家對面的衚衕裡,他守了一天一夜,期間在腦海裡構思過無數種殺人放火的計劃,最後由於老湯家的守衛過於嚴謹,都一一流產。
報仇之前,他當然還要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和真相。
出於種種考慮,他去找了六叔。
那老六家在縣裡新開發的洋樓小區裡,他自己佔了整一棟樓,一層到五層,共十間房,算作他的大本營。
他看到程悍當然是萬分驚訝的,此人禿頭大肚子,笑起來像彌勒佛,不笑便像殺豬宰牛的屠戶。
此刻他瞪圓了眼睛,張開的嘴巴能看到裡面肥碩扁平的舌頭,活似只大眼牛蛙。
“六叔。”程悍揣在兜裡的手攥緊了那把冰冷堅硬的□□。
“悍子……”老六仔細看著程悍帽簷下的臉,確定自己沒眼花才又道:“你沒走?”
程悍搖搖頭,他前後左右都站著人,那些往日裡一口一個“悍哥悍爺”叫著的小弟,此刻都戒備地盯著他。
老六呆楞片刻,回過神大手一揮,“快,去樓下叫幾桌菜,我跟我大侄子好好喝幾杯!”他說完卻沒人動,於是老六一腳踹在離他最近的小弟身上,“都他媽死呆呆地發什麼愣!滾滾滾,都給老子滾!”
他招呼程悍在沙發上坐下,就問:“都說宋昆把你送走了,你是沒走還是又回來了?”
程悍把事情簡單說了,就直接言明自己的來意,“我想知道真相。”
老六嘲諷地笑了下,“你爸沒跟你說他沒回鎮上前是幹什麼的麼?”
程建軍跟老湯,以前同在一個大幫派裡混。九十年代初,全國颳起一股掃黑風暴,首當其衝的就是東北的黑勢力。
老大被人出賣,押至北京判了死刑立即執行。幫派裡僥倖逃脫的混混,要麼像程建軍這種龜縮回老家,要麼到了其他地方繼續當混混。
程建軍回老家的時候,程悍其實已經有兩三歲了,只是那時他還小,不記事兒。
程建軍是努力去嘗試過要當一個正常人的,那個養豬場就是他努力過的一個證據。
“可惜這種日子過慣了,正常人的生活,我們這種人是過不了的。”
老六說到,前段時間,他們突然得到訊息,說當時出賣老大的叛徒在韓國出現了,程建軍雖然半隱退了這麼多年,骨子裡卻還是當年幫派裡的二當家,聞聽此訊息怒髮衝冠,直接殺去韓國勢必要將叛徒就地正法。
“那個叛徒的訊息確實是真的,要不是證據確鑿,你爸也不可能這麼好騙。可訊息是真的,老湯想搞掉你爸,也是真的。試問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壓了二三十年,他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當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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