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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是弄死別人,就是弄死自己。
老六也覺得程悍要魔障,他撇下牌走到他身旁,拉過他坐在沙發上,柔聲細語地問:
“悍子啊,你想什麼呢?”
程悍暈乎乎地說:“爸…我爸。。。。。。”
“你爸?”老六伸手指著門口,“你爸來了,你看,你爸來看你了,他在呢!”
程悍順著他的手指看向門口,就真的看到了他爸。他爸穿著慣穿的黑衣黑褲,眉目依稀就在眼前,聲音一貫是煙嗓,
“怎麼了?”他聽到他爸問。
“生病了。”他聽到老六回。
於是他爸在他身旁的扶手上坐下,低著頭憂心地看他,他還感覺到他爸的手摸著他的頭頂,一下下像是孩提時他受傷後的愛撫。
程悍沒哭,他就覺得自己吊著一口氣,快死了,可他想臨死前再看看他爸,讓他陪著自己。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不停吸,然後他終於不負眾望地,把自己從神經弱智搞成了一個有著深切被迫害妄想症的神經病。
他不吃不喝也不睡,活活熬成了人幹,看誰都用一種要殺人全家的眼神,黑幽幽,陰森森。活像個死不瞑目的乾屍。
最嚴重的一次,他甚至拿槍抵住了老六的腦袋,“是不是你殺了我爸?是你,就是你!你不用騙我,我知道就是你,你殺了我爸還不算,你還想殺我!你個腆著大肚子的大眼牛蛙!老子現在就崩了你,你信不信?”
最後他當然沒崩成,因為老六告訴他,今天晚上他們就動手去殺老湯。
那天晚上他又吸了好多,然後老六對他耳語:“我們先去砸老湯的幾個場子,先把他家的人調開,你再去。那時人不多,你有槍,他們擋不住你,你肯定能為你爸報仇雪恨!你是誰啊?你是你爸的好兒子,頂天立地的悍子!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程悍當時的腦子都沒想想,老六要是真跟他一夥兒,為什麼不派點兒人跟他一起去老湯家?為什麼要讓他自己去那戒備森嚴的賊冢?
可他已經沒腦子了。
那晚他在房間裡穿好衣服別上槍,然後他神經兮兮地躲在門縫裡偷窺。
聽到老湯說:“這人已經廢了!”
這人已經廢了!
程悍沒有多想,他準備好要去殺個你死我活。
他騎著摩托,頂著更深露重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踽踽獨行。他在老湯家門口下了車,果然一路暢通無阻。
直到他進門上了二樓的樓梯,才有驚慌的小弟發現這具黑臉乾屍,那小弟剛想喊,陡然看到程悍舉起槍。
他的喊聲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兒,瞪著眼睛準備受死了,卻聽“嘎達”一聲——槍卡膛了!
☆、 第十五章
“所以我總想,也許冥冥之中是有祖先庇佑、上蒼垂憐一說。”程悍苦笑,“也許是程建軍在天上罩著我,如果那把槍沒卡膛,那麼我就不是七年這麼簡了!”
六發子彈,即使程悍神智不清打不準,也足夠讓他弄死兩三個人,七年?哼,死緩都不夠他吃一壺的!
那小弟和他驟然走了狗屎運,都是一愣,隨即那小弟扯開嗓子嚎了起來:
“來人啦來人啦!有岔子打進來啦!快來人,揍他揍他!”
樓梯口噌噌竄出來四五個人,各個拿著傢伙堵住通道,有人一眼認出他,卻不敢確定這瞪著死魚眼的乾屍就是往日威風凜凜的小悍哥。
程悍目露兇光,渾身是一股濃郁的死氣和殺意,他確確實實地成了乾屍——
那些刀砍在身上毫無感覺,他乾枯的手攥住一把片刀,血順著虎口不停流,腰上還插著一把匕首,完全憑藉著一股駭人的精神支撐他乾癟的身體。等他把那些人砍得滿地哀嚎,終於上了二樓,找到了正打電話求救的老湯。
老湯背靠窗戶,手伸進面前的書桌裡同樣摸著一把槍。
他看起來似乎毫不驚訝,仍舊運籌帷幄:“悍子,我一聽到摩托聲,就知道是你來了。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嗎?”
程悍一手血淋淋地攥著把短刀,一手握著那黑漆漆的□□,眼睛瞳孔放大,從額前半長的黑髮裡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形似勾魂無常鬼,
“湯衛國,我來替我爸取你的命。”
說著,他一步步走過去,老湯從書桌裡抽出手,舉槍砰砰兩下子,一槍腹部,一槍胸口。
程悍恍若未知,只是腳步些微地頓了下,然後更加堅定地走上前。
那老湯是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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