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頁)
一擊得手後他轉身就跑,老道伸手要抓,卻擦了個對過,氣的眉毛鬍子亂抖:“這下子闖大禍了!”,若是白嘉在,即可看見,原本盤旋在墳地裡的黑氣,正絲絲縷縷的向外散去。
小童還待要追,老道卻喊道:“陣眼已破,徒兒,快回來幫為師一把”,這聚陰陣自開啟,需得歷時三百零三個日夜,方可自行耗盡其中的陰氣,中途若有萬一,於整個瓦楞山以及周邊的村莊都是災難。
聞言,小童只得作罷,師徒兩個圍著法陣轉了一圈,各自尋了個陣腳站定,掏出符紙,正要作法,就聽得林中有腳步聲紛至沓來,同時聽得一人大喊道:“誰人在此搗亂”
“不好,太清空的臭道士回來了”,老道一驚,猶豫再三後,一拍大腿道:“徒兒,先撤!”
小童二話不說,收了符紙,拔腿就跑,老道一愣,氣急敗壞道:“唉,你倒是給為師殿個後啊”
兩人剛竄出,身後的密林中,飛速鑽出幾人,正是先前最早入山的道人,四人瞧著陣中破開的坑,臉色時青時黑。
“師兄,陣已破,五煞劍被盜,接下來該如何?”,其中一青年道士問道。
被他稱作師兄的道人,是個瘦高黑黃的男人,眼神陰翳,厲聲道:“追!”,
說著一碼當先循著引路燈而去,先前說話的年輕道士緊隨其後。
原地卻有兩人站著沒動,其中一人不屑道:“陣眼既破,五煞劍定是沒成,追有何用?”
另一人便問:“我們是先行回去,還是到山下歇腳”
“去山下打聽打聽,近日,可還有哪方高人入了這瓦楞山”,在此佈陣多年,好不容易成就一個,卻生生叫人毀了,這口氣怎可能真的嚥下。
黃猴兒還不知自己壞了人多大的事,他舞著手中的木劍,在密林深處胡跑亂撞。
跟在其後的小童,畢竟年歲太小,跑了一段就被甩掉了,不得不停下,老道氣喘吁吁的從後頭趕來,一到跟前,就一屁股坐下了,唉唉叫著:“老命要沒了”
小童正眼都沒瞧他一眼,兀自打量著四周,期間還不停的聳著鼻子,片刻後道:“師父,那破陣之人,你可有看清”
“……”,老道毫無形象的攤在地上,不發一語。
小童顧自道:“我從那人身上聞到了屍臭味”
“屍臭?”,老道一個鯉魚打挺盤腿而坐,不復之前半死不活的樣子,兩眼放光道:“你是說,他是烏蠻?”,
隴朝有邪方,以屍油塗以全身,可保青春,此法雖駭人,可私下卻得達官貴人的青睞,利益驅人,自此便有了專門的煉屍人。正所謂,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此事太損陰德,凡入了此道的,不出一年,全身肌膚漸漸發烏潰爛直到終死,日日受盡折磨,是以被世人稱作烏蠻,烏蠻輕易不示人,平日難見一回。
小童嚴肅臉:“依徒兒所見,不是烏蠻,應是個殭屍”
“殭屍!”,老道一驚,興致又高漲了一節:“殭屍啊,那可是個好物,都多少年沒碰著了”,想了想又感覺不對:“確定是殭屍無疑?”
小童木著臉認真分析:“屍臭雖淡但其味純正,四肢略有僵硬,跑動較快,應是飛僵”
“飛僵?”,老道一個激靈站起,拍拍屁股道:“徒兒啊,咱還是該幹啥幹啥去吧”
“師父說的是”,小童點頭表示贊同,以他和師父的本事,普通的白僵和黑僵還能應付,若是飛僵,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臨走前,他又瞧了眼那人消失的方向,老氣橫秋的長嘆了一聲:“好可惜”,殭屍,他也就碰到過一回,這幾年,鬼怪之事漸漸淡去,他和師父都快沒飯吃了。
“徒兒,快跟上”,老道換了個方向,趟著野草往回走,
小童整了整挎包,小跑著跟上。在他們走後不久,有燈光一閃而過,兩個道人一前一後,緊追著黃猴兒不放。
38
從廊門菜市口到衙門地牢的一路上,未到午時便早早擠滿了人,龐家人套著枷鎖出來時,竟是難得的寂靜。走在前頭的,是此次流放之人,原本該是有十一人的,包括被匪賊擄走的八奶奶,還有三個小妾在這十日之內莫名染病去了,只餘老少婦孺六人外加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不過幾日,皆是蓬頭垢面,猶如街頭乞兒般邋遢。
刑管事畢竟年歲老矣,無故捱了二十杖責,即便使了藥,這幾日下來傷勢依舊嚴重,行走間步履蹣跚,生生拖慢了一行人的腳程,領頭的衙役不耐的皺了皺眉,只是摸著兜裡沉甸甸的銀錠子,終究沒吱聲。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