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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兒錠子王大善三人對視一眼,皆默默無語。這龐老爺和岳家的關係是在龐祝呱呱墜地後開始惡化的,那時龐老爺忙著養豬開鋪子,就把家裡忽視了,龐祝他娘月子沒做好落了病根,以至於後來一場風寒就早早去了,對此,黃老爺子一直耿耿於懷。
這黃家跟別家不同,閨女比兒子稀罕,有黃老爺子這個護短的在,連帶著兩個舅舅心眼也是偏的,對著龐老爺是橫豎看不慣,對著元寶則是千好萬好的。
雅間內一時有些安靜,小舅掃了一圈在座之人,皺眉問道:“怎得沒見元寶身邊那個書僮,莫不是跑了?”
錢兒忙回道:“老宅不是出了事麼,七哥趕過去瞧瞧”
“搶都搶了,還有啥好瞧得?”,小舅嘀咕了一句,倒也沒再揪著這事兒不放,轉而說道:“咱元寶怎受得了那牢獄之苦,且裡頭的牢飯也定是難以下嚥的,我得給他送吃食去”,說著,他就開始扒拉桌上的飯菜。
大舅一把開啟他的手,斥道:“這飯菜都快涼了,要送也該整些熱乎的”
白嘉回到響水鄉的時候,有衙役正在門上貼封條,外頭一溜兒馬車,上頭箱子碼的老高。龐家老宅即便是遭了搶,也是留下不少值錢物事的,歸攏歸攏也不少。
他尋了處角落,縱身一躍便翻了牆,裡頭已是空無一人,一路走去,滿地狼藉,他也不往別處去,直奔玉笙樓。
進得樓內,鼻間就聞得那股子腐臭味,白嘉厲聲道:“出來”
話剛落地,樓內閃出一人,正是那早已被他忘到腦後的黃猴兒,瞧他身形,倒是比之正常人還要利索,只是那臉,還是如先前般悽慘。
“酒樓失竊案,你乾的?”,他雖是問,語氣卻是篤定的。
黃猴兒老實的點了點頭,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居然發出個音節:“嗯!”
白嘉挑眉,這就能開嗓了,是不是快了點?只不知怎得藏在了樓裡,便問:“你怎得尋到這來了?”
黃猴子口水滴答著,磕磕絆絆道:“我,無,處,可,去,便,來,找,你,收,留”,那字一個個蹦出來,無絲毫起伏,聽來十分怪異。
“麻煩!”,白嘉毫不客氣的一口回絕。
黃猴子堅持:“我,不,麻,煩”
他亦步亦趨的跟著在樓內走了一圈,也不知是不是許久不與人交流,這一開口,就跟洩了閘似的,把他這些時日的見聞都講了,雖耗時長了些,咬字也模糊,可也不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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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猴兒在龐家沒白呆,他隱在暗處那麼多天,倒是瞧了不少。就說那酒樓失竊案,如猜測那般,知縣和縣丞是一早打算嫁禍給龐家的,只是,事有湊巧,攤上黃猴兒這麼個管拉不管埋的,倒叫他們誤打誤撞撿了個便宜,連事先備好的贓物都省了,直接往龐祝腦袋上一扣,齊活。對此,白嘉無甚驚訝,只是沒成想,龐老爺子的後院還能唱一出禍起蕭牆的好戲:“你是說,那匪賊是八奶奶招來的?”,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前妻是羊,後妻是狼,遇難一個要強一個想黃。
黃猴兒點點頭:“那,女,人,私,配,了,鑰,匙,開,了,庫,房,叫,人,搶,了,臨,了,又,點,了,把,火”
昨夜起的火,過了一夜那焦糊味還未散去,他來時路過掃了一眼,似乎連著庫房的幾間屋子都燒沒了,只剩了個空架子,想來,昨兒夜裡,龐家的護院僕役都沒少折騰。
照理說,那小娘皮不跟龐老爺齊心,定是胳膊肘往孃家拐了,只是以如今這情形,龐家對他們來說猶如囊中探物輕而易舉,來這麼一出委實多餘,白嘉蹙眉,不知這裡頭是縣丞起了貪念,還是女人自己藏了禍心,若是後者,那這八奶奶不僅狠還夠有心機。
黃猴兒見人定定站著,掉在眼眶外的眼珠子轉了轉,自行走到了一邊,白嘉回過神來,就見人正撅屁股玩兒土,忍不住上前給了一腳:“你這是要挖坑拉屎麼?”
黃猴兒轉過臉,衝他伸出隻手:“把,它,們,帶,上,就,能,走,了”
那手上,爬滿了螞蟻,在白嘉看過去時,正攢動著往衣袖裡鑽,眨眼的功夫就都沒了。
白嘉不置可否,就衝這蠢勁,他若不把這貨帶上指不定日後會鬧出啥禍事來,只是眼下卻不是時候,他稍加思索,計上心來,便道:“你先留下,我還有事要你去辦”
“……”,黃猴兒歪歪腦袋,一臉不解。
白嘉冷笑,不說案子結了麼,那就讓這十里八鄉的百姓瞧瞧啥叫自打嘴巴,他把黃猴兒招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