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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就錯過了。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自打一眼瞧到這處,他就突起好奇之心,總覺得要進去探探才好,於是便上來了。
那洞口不大,彎腰能進,行的一陣,便能直起身來,再往裡,空間越大,觀其形,有些類似倒置的梅瓶,只是先前那滿眼的綠逐漸被灰取代,隨之空氣也乾燥起來,白嘉重點了油燈,卻瞧見自己站在了進深處,這方天地比之天坑底部還要略開闊,洞頂有倒掛的石柱,柱上攀滿了蝙蝠,黑壓壓一片,待他一靠近,傾巢乍起,呼啦一聲,從他頭頂掠過,往洞外飛去。
這蝙蝠洞內,除了蝙蝠,還留有具枯骨,靠在一處角落,那角落是個小平臺,比周遭高出一截,位子雖偏,卻也不難找,白嘉掃過一圈就瞧見了,然後他趟過一地的蝙蝠屎,走了過去。
待到近前,就見那枯骨長約兩尺,從頭骨和趾骨看,應是具猴骨,呈蜷縮狀,指骨間抱著個東西,取出來一瞧,是面單柄小銅鏡,鏡面黃澄澄一片,照不見人影,鏡背卻很漂亮,邊角刻著圈鎖紋,正中是條陰陽魚,黑白兩色俱是用玉石鑲嵌,質地不錯,能值些銀錢。除了這面銅鏡,屍骨處再無一物,白嘉蹲在石臺上,左思右想不得解,他不明白,一猴子抱著塊鏡子死在這麼個洞裡算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把銅鏡另有蹊蹺,不怪他有此念頭,實在是近來出的事太脫離常理。
白嘉翻來覆去把玩著銅鏡,邊邊角角都捋了一回,直過了半晌,也沒瞧出花來,便被他揣回了衣襟裡。走前,他還特意留了個心眼,緩了片刻,見裡頭沒啥異樣,才安了心。到了洞口,正待往下跳,就見腳下伸出隻手來,接著便露出了黃猴兒那癟了半邊的腦殼。
“你上來幹啥?”,白嘉往後退開一步,挑眉問道。
“……”,黃猴兒自說不出話來,仰著個死人臉,懸空掛著,白嘉衝他一瞪,他便悄悄縮了回去。
這麼一打岔,白嘉想起來,耍了這半天,時辰該也差不多,要回了,他把油燈往後腰處一別,騰出手來想往上爬,腳剛蹬上崖壁,不知想到了啥又下來了,只見他彎腰往底下一掏,把黃猴兒提溜了上來,然後戳著他腦門道:“吃的自己個兒晚上進林子裡打,白日裡就呆在坑裡別上去,記住沒”,目前為止,這個天坑是最好的藏身處,想來,那衙役護院都沒膽子下來。
黃猴兒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緩慢的點了點頭。
見人老實,白嘉便鬆開了手,又指了指身後,道:“若是沒本事抓那滿山跑的,你就守在這處,想來撞也能撞上幾隻”,蝙蝠雖小那也是肉,多抓些湊湊也能開個葷,他之所以這般說,也是瞧著黃猴兒四肢僵硬行動遲緩,怕是抓不到那活物。
白嘉不是個濫好心的,他只是嫌眼前這隻再惹麻煩,才跟老媽子似的叨叨了幾句。
聞言,那黃猴兒便就真真站著去了,還挺聰明的只掩了一半洞口。
這邊事了,白嘉出了坑往書院去,跑到一半,見有三三兩兩的書僮走在前頭,便卸了勁慢了下來遠遠的墜著,就聽那幾人一路走一路說,閒扯的還是昨兒夜裡的命案。
只聽一人說道:“要說是被老鼠啃食的,我卻是不信,那廚房裡每日的剩菜都用不盡,怎還會闖進廂房去咬人,依我看,還是中毒更加靠譜”
“中毒?”,另有一人嗤笑道:“哪種毒那般奇特,傷口竟如撕咬般可怖,我倒是覺得,那烏安是被人謀害的”,說著,他還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先用刀抹了,然後再弄出那傷口來”
這些個書僮,在書院拘的緊了,有點子事便叨叨了沒完,這說話的功夫,周邊兒的人就都圍了上來,便有人問:“這得是多大的仇才下得去手,不是都說那烏安平日裡人緣很好麼?”
“人緣好又怎樣,總有一兩個過不去的對頭”,先頭比劃那人嗆聲道。
“此話怎講?”
“前幾日,那二黑博錢被抓一事,你們就未覺不妥麼?”,那人聲調拖得老長,吊足了一眾半大小子的胃口。
有那腦子活絡的就捉摸開了:“我就說麼,這博錢歷來有之,山長又是個不問俗世的,怎偏巧那天就領著護院來了,瞧著就是得了信兒的,照你這般說,難不成,還是那烏安告的密”
要不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一夥兒人,嘰喳嘰喳說了這許多還真落到了實處,猜得也是大差不差,可這事兒畢竟只能肚裡想想,私下說說,上不得檯面。
於是,便都瞧到了一處,豎著耳朵聽下文,卻聽得那人輕咳了一聲,轉而說道:“秋闈入場前,山長會推舉一名學子早早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