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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讚道:“但皇上,你應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白止垂下眼,哀慼道:“我一直在等他,等他親自來跟我說,他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離。”
這真是美好的痴妄。沈贊想,想不到小皇帝還有如此深遠的想法,只是……世事難料。
“他不說,原因你應該知道。並不是所有事都能如願以償,昨日他去相親,而今日你卻要選妃,都身不由已,卻也無可奈何,不是嗎?”
沈贊看了看一旁掛著的美人圖,意有所指地說。方才他進御書房,猛然發現書桌旁的架子上掛滿了各色的美人圖,白止解釋說那是太后拿過來讓他挑的。
白止的希望早已隨著昨夜的事滅了一半,受到的打擊太大,他現在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贊見時機到了,便道:“臣有一計。”
“是何?”
沈贊用目光掃了一眼書房大門,才道:“他在外面侯了很久,皇上。”
白止震驚,不敢相信地看著沈贊:“太傅,你竟然……”
沈贊知道自己這是在忤逆皇上,卻仍是大著膽子道:“拖延不是辦法,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
白止沉思了一會兒,道:“那你……把他喚進來吧……”
外面的風有些冷,蔣冰的臉被吹得發紅,他看見沈贊來開門,不是是喜還是憂,五味雜陳堆在一起,說不出來。
兩人還是見面了,相望兩無言,昨夜蔣冰把皇上送回皇宮,自己裹著溼衣服哆哆嗦嗦回家去了,到家蔣崇早候著了,對著他一頓臭罵,罵他怠慢人家霍姑娘。
蔣冰看著自己深愛了那麼久的臉,忽的覺得難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頭深深地埋入胸前,道:“懇請皇上將臣降調至軍營,臣想……為國效忠。”
天知道他說這話時有多麼不易,他的心在流血,而他不能說,不能叫,不能抬眼再看一眼自己最愛的人。
“這……便是你的答案?”白止顫抖著,他紅著眼望著身前這個陪他哭陪他笑陪他那麼多年的人,竟是覺得暈眩,腦袋嗡嗡地好似要脹開。
“……是。”那人不肯多說一個字。
白止咬牙切齒忍下翻湧的情緒,嘴角有些痙攣,道:“朕……朕準了。”
“謝主隆恩。”
蔣冰屈著身開始往外退,那卑微的模樣誰見了都不忍心,他始終看著地上,退啊退,腳磕到了門檻,狼狽地往外跨,最終,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白止的眼前。
蔣冰走在寬闊的大道上,抬頭看天,天蔚藍得純淨無一點瑕疵,但卻令人意外地覺得憂傷,他覺得臉上溼溼的,視線總是在模糊,他拿手背抹了又抹,擦了又擦,那溼漉漉的感覺卻一直沒有消失,他想,這便是報應吧。
沈贊探問道:“皇上?”
白止猛地抓起一幅美人圖,狠狠地擲在地上,大喊:“來人吶,快來人!”
門外的小六子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地進來了,“皇上有何吩咐?”
白止指著地上的畫,道:“拿去、拿去告訴母后,朕要娶她做皇后!”
“是!”小六子匆匆地去拾地上攤開的畫卷,心想都扔地上了,卻要娶人家,真是搞不懂。
沈贊一開始沒怎麼注意,現在去看畫上的女子一眼,覺得頗為眼熟。
“太傅、太傅……”白止茫然地喊著,沈贊轉頭去看他,驚訝地發現他滿臉的淚水,“太傅,快,帶我走,我要去宮外……”
沈贊沒多說什麼,他知道白止無法再這宮中呆下去,他會瘋的。
然後沈贊把白止偷運出了皇宮,兩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白止明顯魂不守舍,幾次差點和沈贊衝散,經歷了昨夜的驚魂,沈贊可不敢輕易再弄丟白止。
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白止東遊西逛,走走停停,對著一個面具攤也能愣神好久。沈贊覺得他是想到了什麼,無法自拔。
走著走著,沈贊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這身影旁邊還偎著一個嬌柔的身體,十分顯眼。
兩人從一家藥房出來,女子手中提著幾袋藥,男子側臉與她交談了幾句,劍眉微蹙,隨後又一同走了。
白止幽幽地飄到沈贊旁邊,問:“那不是霈澤麼?”
喲,沈贊側目看他,腦子還沒漿糊。
“是他,他旁邊的女子,好像有些眼熟。”沈贊琢磨著。
白止又幽幽地飄出一句:“和那幅畫上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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