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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呢。沈贊垂著頭,笑笑,隨即甩開賀玄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賀玄沒有追去,他似乎已經得到了回答,沈贊他有,有那半分真心,可僅是半分真心,回江南就抵得過這半分真心……
位高權重又如何,換不來一分真心,到底二者誰才是過眼雲煙?
渾渾噩噩回到相府,歡喜迎了出來,看見自家少爺面無人色,神情寡歡,關心道:“少爺,老夫人尋您好幾回了,十分擔憂您,要不……去探望一下老夫人?”
賀玄生得再是俊朗清逸,此時也灰敗得黯淡無色,訕訕地擺擺手,道:“我這便去,你去忙吧。”
“少爺……是。”歡喜隱約察覺到了不對。
賀老夫人在屋內品茶,並未關門,賀玄在門口喚了聲娘,便跨門而入。
“玄兒,這幾日似乎頗為忙碌啊?”賀老夫人擔憂道,“可別累壞了身子,坐下陪娘喝杯茶吧。”
“嗯。”賀玄依言坐下。
賀老夫人見他面色黯然,問道:“何事如此不悅?不妨說與為娘聽聽,替你分憂一下。”
賀玄撲了撲睫羽,低聲道:“娘,你找過沈贊。”
他肯定道,賀老夫人微詫,隨即鎮定道:“那人與你說了?娘只不過提醒他一下,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該與你整日廝混的。”
“他並未與我廝混。”賀玄咬字些重,他向來敬他孃親,不敢有幾分重話。
賀老夫人皺眉道:“上回娘問過你,對他是否有那般心思,你可記得你是如何回答孃的?既是一朝之相,就不該沾染男色,何況對方還是當朝太傅,你們私下交染,若是皇上得知,那還了得?”
“……娘,”賀玄悔恨交加,低沉道,“是我的錯,不該騙你,我對他確是那般心思。”
砰!
賀老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猛地一顫,“玄兒,你不是三歲小兒,前程重要還是那個男人重要,你該分得清!這事要是傳出去,你會被全天下人恥笑的!”
又是全天下人!既為丞相,便是國奴,身不由己了!
讀書,科考,做官……不負爹孃不負天下,賀玄沒有辜負任何人,只是辜負了自己。二十多年,為自己活的時候實在是太少了!
“若我……執意要他呢,娘?”賀玄抬起頭,望向了賀老夫人。
“那我便當沒你這個兒子。”
賀老夫人痛心疾首道。
彷彿一日之間,他與全天下背道而馳,去了一個無人認可的地方。
失眠了一夜,賀玄清早起床,走到屏風後更衣,便聽見外頭有兩人在說話。
“歡喜哥,昨夜你睡得滿身是汗,不如今晚我替你扇扇子吧?”那是杉兒的聲音。
“不不,你還是早些睡,見你起早貪黑忙裡忙外,似乎瘦了不少,我真是心疼吶。”是歡喜在說話。
“噓,歡喜哥真不害臊,小聲點呀,相爺還在睡呢。”
“杉兒害羞了,晚上在房裡等著哥呀。”
“唔,歡喜哥你真壞!”
賀玄默默地穿起衣服,聽著外頭兩個人打情罵俏,卻是一點兒也不奇怪,當初歡喜帶著杉兒回來,說是花錢救了這個少年,希望帶在身邊照料,賀玄許了。他們平日裡互為關照,處得甚好,言語間難免透露出情意。
“歡喜,打盆水進來。”賀玄提高聲音。
“糟了,相爺醒了!”杉兒又氣又羞的聲音傳了過來。
賀玄吃飯早飯就去上朝了,白止臉上有傷,難免被群臣關心,只能搪塞說是不留心摔了一跤。
退朝後賀玄獨自去了御書房,想和白止商量昨日之事,哪知白止苦著臉坐在那裡。
“霈澤……唉……”
“陛下何事嘆息?”
白止瞧他面色平靜,愈發不爽,大聲嘆氣道:“唉……霈澤呀!朕的太傅今早向朕辭官,歸鄉了!”
“辭官……歸鄉?!”
賀玄猛地一顫,當頭棒喝。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沈贊這麼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之後會發生什麼呢。。。痛苦的賀相倒地不起_(:з」∠)_
☆、肆叄
白止瞧見賀玄的臉色唰地慘白,繼續嘆息,道:“朕已經聽老師說了,他無心做官,也無心留京,朕雖痛心,但也無法強留,只得放其離開了。”
這個結果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沈贊向來是個乾脆果斷的人,他說算了吧,就真的算了。他辭官,也懶得告知賀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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