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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何湛沉了口氣,正兒八經地給寧祈道了句謝。能夠在大理寺出入自如的只有寧祈了,他能來探視,何湛表示很感動:“謝謝黃鼠狼。”
寧祈抬手就想揍他,可看見何湛含笑的眉眼,他的手頓在半空中。長久地,寧祈都沒有說話。他沉吟幾番,吐出幾個字:“忠國公府保不住了。”
何湛驟然收緊手指。半晌,他說:“哦。”
寧祈說:“不問嗎?”
何湛說:“你來看我,不就是來告訴我的麼?”
寧祈說:“國公爺綁了何德去皇兄面前認罪,皇兄已經將他們關入天牢了。潘威將罪狀呈上,包括你涉案的證據逐一提交,近幾日便會開堂。因為此事關乎國公爺和太公主,皇兄決定親自過審。”
親自認罪…
果然還是上一世的結局。
何大忠以為只要自首就能得皇上網開一面,可那些人又怎會輕易放過他?皇上,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摧枯拉朽,大廈即傾,不過短短几日耳。”何湛輕聲低喃出這句話。上世史官筆下朱墨一勾,忠國公府也就在史冊上定了格,亭臺樓閣雕樑畫柱,皆煙消雲散。忠國公的政敵費心籌劃了幾年,想等到的也不過是這短短几日。
靜了很久很久,寧祈輕聲問他:“何湛,你怕嗎?”
害怕嗎?
當然害怕,比誰都怕。
人因為未知而害怕,但何湛因為已知卻無力改變而害怕。何湛一眼就能看到這條路最後的結局,只能獨自一人在泥潭中掙扎,可除了越陷越深之外,他看不到一點希望。
何湛慣笑著說:“我啊…我才不怕呢。從小到大,你見我怕過?”趾高氣昂的,一副大靖國都裝不下他的樣子,實在欠揍。
寧祈抿了抿唇,可面上還是那般冷冰冰的樣子:“是啊,沒心沒肺的人,有什麼好怕的。”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官袍,說:“在清風山你救過本王,此事本王不會袖手旁觀。本王已派了秦方去查,如果你是被人誣陷,他定能還你一個清白。”
何湛咳了幾聲,道:“多謝。”
寧祈離開前,給大理寺的人通了些錢財,恩威並施,叫他們不敢再拷打何湛。
之後寧祈進宮,在皇上面前斡旋一番,將殿審一事拖後三天,又將信得過的人手交給秦方派遣,讓秦方在三天內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
然而這三天,忠國公府裡已經亂作一團。
先是何湛被捕,後是何大忠何德二人同時下獄,撐著整個忠國公府的唯有寧華瓊一個女人。
寧華瓊躺在床上,小桃紅湯湯水水地端著進出,寧華瓊的身子也不見有半點好轉,半病不病地拖在榻上,起不得身。
小桃紅哭著勸道:“千事萬事,夫人也要先顧著自己的身子。這忠國公府可不能再沒有您。”
雪娘帶著何楚也在瓊花閣抹眼淚,嗚咽地哭著。
府上的下人眼見著要變天,走得走,跑得跑,如今只剩下十幾個忠心的奴才。期間也有手腳不乾淨的,捲走了些金銀細軟。這倒不是什麼大事,錢財總歸身外之物,可現下府中的頂樑柱都身陷囹圄之中,徒留她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女眷,除了哭,竟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這該如何是好?
思及此,雪娘哭得更痛,低聲求著寧華瓊:“還請姐姐想想辦法,總歸您擔著誥命夫人的銜,又是聖上的親姑姑,求您去聖上面前說說話…”
“阿孃別哭,阿孃別哭…”何楚用胖胖的小手直擦淚,眼淚鼻涕流了一臉,“阿孃哭,囡囡也哭…”
比起雪娘,寧華瓊總歸鎮定很多。臉色蒼白如紙,眼中著淚,但淚水卻始終沒掉下來。
她顫著聲音說:“聖上若肯見我,我早就入宮去了。派去宮裡打聽的人回來報信說,老爺和德兒未曾受苦,只待殿審。只是可憐我湛兒入了大理寺,竟被區區少卿打得不成樣子,偏偏聖旨下來,不許任何親眷探望,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曉。”寧華瓊仰了仰頭:“老爺帶著德兒親自去認罪,我也能明白,德兒做錯了事,一切本該受著,現如今只盼聖上開恩,能饒他一命。但大理寺那邊說湛兒為包庇兄長而殺人,我是萬不會信。”
何大忠綁了何德去認罪前,曾經對寧華瓊說過,何湛會入獄,是那些人想咬住忠國公府。何大忠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卻獨獨因護子心切犯下錯事。他何大忠頂天立地,敢作敢當,一切後果就讓他來承擔,絕不能讓那些人傷及無辜。
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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