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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然,何湛夜裡就開始發熱,全身燙得如同一塊熱炭。他甚至都沒能提起力氣就喚守夜的人來,在冷熱的折磨當中迷迷糊糊睡去,當即就沒有了意識。
小桃紅是寧華瓊指給何湛的,何湛見小桃紅溫潤細心,便讓她繼續在寧華瓊身邊待著,只需在清晨時來服侍他梳洗就好。天未大亮的時候,小桃紅便端了溫水到何湛的南閣子來。她剛繞過石屏風,就見閣子門前立著一個瘦小的身影,身上的衣服單薄得緊,肩膀微微發抖,可背挺得很直,彷彿已在門前立了很久。
小桃紅疑惑著望了那人一眼,問道:“你是哪院的下人,來這裡做什麼?”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與何湛約好的寧晉。他抿了抿唇:“我是三叔的伴讀,我在等他。”
小桃紅這才想起福全昨日嘟囔了好久的小陪讀,笑道:“是你呀,這麼小的孩子,怎麼不多睡會兒,這樣是長不高的呀。”
“我怕讓三叔等。”
小桃紅說:“小小年紀想得倒周全。等三少爺醒了,你就進去罷,清晨的天怪冷的,凍壞了可不行。”小桃紅空出一隻手來摸了摸寧晉肩部的衣衫,驚道:“呀,這還是夏暑的麻衣料子,你穿這樣不冷嗎?”
寧晉搖搖頭,說:“不冷。”
“三少爺看得上你,可不能穿成這樣,讓別人瞧見了,還以為三少爺苛待你呢。回頭我向少爺請示,他以前做舊的衣服我都存著呢,看能不能賞你幾件。”小桃紅又捏了捏寧晉的臉蛋,眼裡瞧著這個少年,越看越喜歡。
“我叫小桃紅,你叫什麼名字?”
“寧晉。”
“恩,你再等一會兒啊。”
寧晉微紅著臉,怯生生地低下頭,細著道了聲謝。小桃紅莞爾笑著轉身進閣子中去了。進到閣子中,小桃紅將布巾和水都備好,這才輕輕走到床前,想給何湛掖掖被角。她不經意間觸到滾燙的臉,嚇得手指尖兒一顫,驚道:“怎麼這麼燙?”
她用手探了探何湛的額頭,灼熱的溫度燙得她瞬間慌了神。何湛似乎是被小桃紅叫聲驚醒,皺著眉找回了點意識,喉嚨已經發不出來任何聲音,全身都軟綿綿輕飄飄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小桃紅慌忙著去找大夫,寧晉即刻跑到何湛床前,冰涼的小手碰了碰何湛的臉,亦被這樣的溫度嚇到。他聲音低而急:“三叔。”何湛恍惚的視線終於凝在寧晉的臉上,他沙啞道:“主公…”
寧晉手指一顫,頓聲道:“我是寧晉。”
何湛抬起手來抵住額頭,輕輕揉著脹痛的頭。這當奴才真他爺爺的當習慣了,見著寧晉總改不了稱呼。他咳了一聲,板著聲說:“你去給我倒杯水!”
說完,何湛下意識又補了一句:“行嗎?”話到嘴邊收都收不回來,他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巴掌。
寧晉像個小箭頭一樣衝到桌邊,替何湛倒了杯茶水。何湛拼著力氣從床上坐起來,接過寧晉遞來的茶水,猛地喝了好大幾口。寧晉說:“小桃紅姐姐已經去請大夫了。”
“恩…”何湛這才理清意識。他知道這陣是撞上病邪,怎麼都治不好。第一世是寧晉獨自去清風山求藥來才保住他的命,之後輪迴的幾世他都十分在意自己的身體,這段時間都無病無災地過去了,眼看這一世是躲不過了,他得親自去清風山一趟才行。
小桃紅忙著擁大夫進來,隨後跟進來的是福全。福全身上的傷還沒好利落,一瘸一拐地卻走得極快,他衝到何湛面前,哭聲道:“三少,你怎麼了這是?”
何湛揮手拂開他:“滾一邊兒去,老子還沒死呢,哭什麼哭!”
福全不斂淚意:“您自小身子就不比常人,這些年都無病無災的,一直都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寧晉在一旁微微低下了頭:“可能是昨日在書房涼著了。”
福全聽言當即大怒,衝著寧晉就大吼:“都是你這個小掃把星,我一看你就副喪氣樣,你說說你來我們府上第一天,我家三少爺就病倒了,是不是你把晦氣過給三少了!”
何湛剛想開口訓斥他,小桃紅就把兩個人撥開了,杏目圓瞪:“快讓大夫瞧瞧三爺,都吵什麼吵!”小桃紅平日裡溫順乖巧,但若發起脾氣來還沒個人能招架住,福全張口無言,只能幹瞪著寧晉。
大夫走到床邊替何湛把了會兒脈,過後才捋著山羊鬍說:“是惡寒入體,小人開幾服藥叮囑公子喝下,平日多喝些熱水,出出汗就無礙了。這幾天飲食宜清淡,還有,公子體質陰寒,往後入了秋冬天要格外注意些。”
小桃紅連連答應著。小桃紅溫聲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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