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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威拱手道:“不止如此。桃花村村長託沈玉來京告狀,忠國公為包庇何郎中,竟動用手下兵士追殺沈玉,意欲殺人滅口。”他將“殺人滅口”四字咬得極重,沉沉如鍾,震人心魄。
“汙衊!”何大忠等大雙眼,當即急道,“這純屬汙衊!臣包庇德兒全因愛子心切,故才鑄成大錯,但臣絕沒有殺人!請聖上明鑑!”
潘威看向沈玉:“你跟宋大人說,這一路上是不是有人追殺你?”
沈玉擦了擦額上的熱汗,顫著聲音說:“草民來京路上的確遇見有人追殺,多虧楊兄相助才逃過一劫,來者恐嚇過草民,告誡草民不要惹是生非,不要將事情鬧大…否則就讓草民…”沈玉恐懼地看了何大忠一眼,說:“就讓草民死無葬身之地。”
楊坤在旁佐證沈玉此話非假。
何大忠正欲辯解,潘威卻不給他說的機會,再道:“非但忠國公欲行兇殺人,就連忠國公府的三少爺何湛也曾要對沈玉下手。他得知沈玉來京,他以買賣玉菩薩為名接近沈玉,意圖殺害。修內司直長張南暗地裡將此事稟告給微臣,那日微臣欲將何湛捉拿歸案,可他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對沈玉下手。微臣以為他是收了殺心,沒想到何湛竟轉而殺了張南。”
潘威招手,對殿外的人說:“將嫌犯何湛押上堂來!”
何湛手腳皆縛著鐵鏈,他同鳳鳴王討了件新的衣袍來,除了形容有些憔悴外,竟沒有一絲一毫窘迫的氣度。寧華瓊看見何湛臉上的傷,終於忍不住靠過去抱住何湛,哭聲說:“湛兒…”
忠國公面色凝重,對這個兒子飽含愧疚。這一切本沒有何湛的事,將他捲進來,亦不過是因他姓了何。
何湛彎了彎嘴角,輕輕撫著寧華瓊的背,說:“我沒事。”
潘威說:“當時品香樓的雅閣只有何湛和張南二人,兇器正是何湛剛剛買下的殷霜劍。微臣聽到司禮喊叫,同大理寺一干人等進去抓捕時,何湛手中還拿著兇器,衣袍上俱是張南的血跡。”
群臣議論紛紛,連皇上都蹙起了眉。宋安瞧著這皇上的神情,似乎是要重判,畢竟剝了忠國公這層身份,犯下殺人之罪都要當斬。斬忠國公的頭,這可不是小事!
宋安決定再掂量掂量。
何湛沉了口氣,說:“我沒有殺人,我進去的時候張南已死。品香樓人來人往,眾目睽睽,就算我要殺人也得找個偏僻的地方,怎麼會那麼快就被少卿您抓到?這麼拙劣的栽贓手段,連三歲稚童都能看得出來,少卿看不出來?”
潘威見何湛說他連三歲稚童都不如,怒火油然而生,但當著聖上的面,實在不好發作。他咬著牙喚道:“傳司禮上堂!”
司禮被人帶進來,衝皇上行了禮。潘威讓他一一交代,司禮說:“草民主管品香樓官賣會交易事宜,何三公子買了一把殷霜劍,草民負責交接。本來草民準備好事宜,正欲進房時,卻聽見張直長和何三公子在爭吵,草民沒有敢進去。後來草民再去的時候,那張直長已經死了。”
潘威繼而道:“從司禮的證詞可見何湛殺死張南全憑意氣用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情急之下才會將張南殺死。”他轉而對何湛笑道:“你說你要找偏僻的地方,但你殺他根本就是無計劃的意外之舉。現如今認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何湛暗地裡直咬牙。
去他紫陸星君的,怎麼這一次居然還有個作偽證的!要不要臉了!這麼大口黑鍋砸下來,是要砸死他才肯罷休?
何湛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立在一旁的寧祈,努力對他使了使眼色,讓他趕緊把秦方這個法寶召出來。哪知寧祈靜默地轉過身去,不再看何湛。
何湛:“???”
潘威對宋安作揖,總結道:“工部郎中何德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害死桃花村上下一百多條人命,導致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危害社稷穩定,實乃罪大惡極;國公何大忠弄權徇私包庇禍行,以官威壓下民怨,壞我國百官風氣,朝堂綱紀,甚至不惜調兵殺人;其子何湛欺行霸市,仗恃國公和太公主之威在民間為非作歹,謀殺朝廷官員,證據確鑿,罪不當誅。請宋大人、聖上明斷!”
“社稷穩定”“弄權”“官威”“調兵殺人”幾個字眼兒聽得皇上是怒火直冒。
何湛一懵。說他謀殺官員也就算了,潘威哪隻眼看見他何湛欺行霸市為非作歹了?他個仙人闆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臣沒有!”何大忠目眥欲裂,面對這樣的誣告有些沉不住氣。他一生清清白白,無故擔殺人的罪名,怎能不生氣?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