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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小兔崽子,還敢說你三叔不長進!
然而他沒膽子叫寧晉是小兔崽子。
何湛正腹誹著,寧晉又說:“第一次是為了救孤,染了惡寒;再而是為了救鳳鳴王,受了刀傷。再後…又是為救人,進了火場。現如今,背上的傷,臉上的傷,哪一處不是為了別人?你是有多大的本事,能救得了這麼多人?”
今生第一次聽寧晉說這麼多話,何湛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用慣有的腔調矇混過去:“行…行俠仗義,拔刀相助嘛。本就是關乎性命的事,總不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去死。”
寧晉厲聲詰問:“別人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他手勁放重,疼得何湛一下縮開。
何湛眉頭皺得深。
他的命,還真不是命。
他死了還能再來,這些人死了,那便是真正死了。有時候何湛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人是真是假,有時候覺得他們還活著,有時候覺得他們早已消失,彷彿這裡的萬事萬物都是沒有血肉情感的,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寧晉的霸業。
所謂真正算得上命的,怕也只有寧晉了。
這樣想著,何湛心裡惱得厲害,看見寧晉就更加煩躁。
“臣…還有要務在身。”說完,他便站起來往帳外走。
“何湛!”寧晉握緊拳頭,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縱然何湛再惱火,主公喚住,他也不敢走,只靜靜等著他發話。過了半晌,他才聽到寧晉飽含委屈的聲音:“孤…不是故意的。孤只是擔心你。”
…
何湛真是輸給他了。
一旦寧晉放軟口氣,他真是再大的火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從前這樣,現在這樣,以後說不定也逃不脫。
何湛說:“臣不敢,臣傍晚時分囑人熬了一碗蓮子湯,臣去看一眼。主公近日都沒怎麼休息,一會兒喝點湯就好好睡一覺。”
寧晉臉上提了絲笑容:“…好,孤等著你。”
何湛:“…???”
原本何湛打算派人送過來,算作示好講和,等隔天再過來,此事就算揭過了。這下可好,主公吩咐要他親自送來,看來今夜又要面對著這尊佛爺消磨半晚了。
真是…不得安寧。
寧晉目送何湛走出營帳,略略思索,嘴角上浮現的笑愈發深了起來。他心情大好,將視線移到地略圖上,正欲再看,卻聽見外頭傳來了楊坤的聲音。
“裴之!正好,走,陪我練槍去!”
何湛拒絕道:“不了,一會兒還要陪侯爺看文書,你自己去吧。”
楊坤說:“哦,侯爺啊?那行,你去吧。”不等何湛走兩步,楊坤又叫住他:“我託人從外頭醫館裡帶了罐藥酒,今天剛送來。晚上我去你那裡給你擦擦,你那背上…都快不能看了。”
兩人聲音越來越小,像是走遠了。楊英招提槍入帳,將槍放到一邊兒,擰了塊涼方巾擦了擦臉上的汗,轉頭看向寧晉,只見他臉色陰沉得厲害,頭上像是籠了一團烏雲,驅之不散。
楊英招疑道:“怎麼了?何三叔惹你生氣啦?”
何止是生氣,簡直是氣得想殺人。寧晉的手指在地略圖上叩了叩,面上仍不動聲色:“地略圖上有幾處不詳盡,需要派人再探。”
楊英招抱怨道:“師兄,你總不能拿我當男人使,我這剛回來,還沒喘口氣呢。”
寧晉說:“你不想去,就讓楊坤去。”
“你剛打了他。”雖然沒什麼大礙,打楊坤的那兄弟故意放水,楊英招也睜一隻閉一眼了。
“那你去。”
她說:“那還是算了,我去跟他說。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
第43章 疤痕
夜裡忽又下起了雨,浸透整片夜空,星月無蹤。
何湛將熱騰騰的蓮子湯放在木盒中,這頭剛扣上蓋兒,那頭進來個士兵,同他說寧晉已經回南院休息了,勞煩他將蓮子湯直接送到那裡去。
何湛連聲答好,心下一樂,看來今晚是不用再瞧文書了,送完湯就回去。背上隱隱作痛,總讓他不太痛快。
待來到南院,何湛就見寧晉立在門口,一直張望著。他趕緊走過去,將寧晉往屋內推了推,說:“外頭下著雨,杵在門口乾什麼?”
寧晉看著何湛將傘收了,又把木盒放下,從中端出碗蓮子湯來。他頓聲說:“孤想看看雍州的夜雨。”
在屋子裡看不就好了?
何湛心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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