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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何湛掙了幾下。
“這兒沒別人。”
何湛:“無臣?你…你別…”
“三叔還同他喝了酒?”他湊到何湛耳後輕輕聞了聞,“不是說好要同孤一起用膳麼?”
何湛的耳根兒當真碰不得,只是這樣輕飄飄的氣息已讓他腰間一酸。何湛趕緊從他懷中掙了出來,皺著眉問:“你這是做什麼?”
寧晉懷中落了空,面上萬分無辜:“明明以前孤也同三叔這樣,為什麼現在三叔卻不讓了?”
以前?以前你才多大啊?現在你多大了!你自己掰手指頭數數!我以前還摟著你睡覺呢,現在我能摟著你睡覺嗎?啊?!
何湛躬身敬道:“主公現在已不同往日,主公再信任臣,也該顧及君臣之禮。”
“可無論孤是衛淵侯還是別的什麼,三叔永遠都是孤的三叔。”
“……”
明明是寧晉佔便宜,怎麼倒讓何湛覺得是他自己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何湛不再追問,將手中的摺子呈給寧晉,說:“關於軍營中存在的幾點問題,臣已經寫進摺子裡,煩主公批閱。”
寧晉接過來,極為鄭重地將摺子放進書案上的文匣裡,像是在放什麼珍重的東西,終了還小心翼翼地蓋上了木蓋。
何湛:“…”你倒是看啊?藏起來幹什麼?
“孤會好好看的。今天趕了一天的路,叔先吃點東西吧?”
原本他是打算用膳間跟寧晉談一談這些事,可顯然寧晉不願再跟他談公務。他不好再提,只依了寧晉的話坐下。
寧晉還想跟何湛再喝兩杯,何湛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再不肯喝了。
寧晉略有些失望,卻也不強求,給何湛夾了幾筷子菜,說:“過幾天就秋狩了,孤想和你一起。”
何湛拒絕道:“這次秋狩設在玉龍山脈一帶,先前我軍突襲阿托勒部,臣怕他們會伺機報復,主公還是要以自身安危為重。”
“那三叔若是去的話,豈不是很危險?孤不放心。”
言下的意思是,既然很危險,他要跟何湛一起;若是不能一起,那何湛也不要去秋狩了。何湛揉了揉眉心:“不帶你這樣玩兒的。”
寧晉靠何湛更近一些,勾唇笑道:“那三叔是答應了?”
“主公是衛淵侯,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必來問臣。”
反正你都決定好了,再問,除了讓他更心塞,還有別的用處麼?
寧晉低低地看他:“三叔生氣了?”
“臣沒有。主公想去也行,身邊多派幾個人手跟著。臣想著就算阿托勒的人來了,估計也只有被打的份兒,臣…只是怕你會受傷。”
原本只是淡若平常的一句叮囑,卻讓寧晉怔了會兒。半晌,寧晉語氣多了些堅定:“叔,孤還要保護你,不會受傷的。”
何湛微笑著點頭。他也會好好保護寧晉,不會讓他受傷。
吃完飯後,寧晉才說要看奏摺,他讓何湛留下,等他看完,再同何湛商議。何湛倒也不急,給油燈添了些油,自個兒坐到一旁看書去。
寧晉平常看摺子很快,今日不知怎的,竟看了許久。眼看著到深夜,外面又開始下綿延的雨,何湛見他還沒看完,只能去翻了另一本書。
等了好久,寧晉才將摺子看完,他抬頭問何湛:“三叔在看什麼?”
見寧晉終於看完,他趕忙將手中的書擱下:“一些閒書而已。主公可有了對策?”
寧晉還是很在意他說的閒書,往書面上多掃了幾眼。
“主公?”
寧晉斂了視線,說:“要整治也不難,孤想聽聽三叔怎麼說。”
何湛沉默,藏在袖中的手緩緩握緊,沉了好幾口氣,方才對寧晉說:“主公可願信臣?”
寧晉不知何湛為何會這樣,他何時不曾信過他?縱然如此,寧晉還是認真地回答:“孤信你。”
“臣私以為,無需整治,任其發展。”
“恩?此話怎講?”
“臣能猜得出來,皇上將雍州封給主公,最重要的目的是威懾。在外,烏呼延草原上的附屬國和靖國關係緊張,一旦主公處理不慎,便有可能落得殺頭之罪;在內,韓家軍掌關多年,在雍州的勢力根基深厚,郡守於常豐這棵大樹更是盤根錯節,隻手遮天…主公不得不防。”
他此生最怕寧晉再懷疑他,會讓寧晉以為他說這樣的話是在挑撥主臣關係,是在借君主之手排除異己。